欧昱丰慢悠悠地说着:“但她这么一走,多的就是我们的事。她一走了之扔下烂摊子不管了,我们要给她兜底子擦屁股,对内对外给她一个人忙活着。她有贵人相助,以后就算是不在这个圈子里了,她赚的钱和底子也够她雍容华贵一辈子,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最后能得到什么?”

    “说白了,我们不就是别人爱情故事里的垫脚石吗?”

    欧昱丰喝醉了酒抱怨,又苦口婆心地劝她说“小角色的命不是命”。

    “我们吃什么饭,还不是看主子要赏什么粮。”

    文沁听不下去,果断打断:“江姐不是你的主子。”

    她想问,你不是说你们是朋友吗?

    欧昱丰直视着她:“可她是你的主子。”

    车窗紧闭,地下停车库的闷热几乎要让文沁窒息。

    她慌乱地去摸车边上的按钮,摸了好几下都没摸到。

    欧昱丰掐了烟,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开出了停车库。

    “小沁,我帮你是真的看你可怜,公司里的人是怎么议论你的我都清楚,你好不容易跟着阿黎混到了今天,不管新人还是老人,哪个见了你不叫一声姐?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培养你,想让你看清现实,你总是感情用事,如果情谊看得那么重,你永远跳脱不出底层逻辑,我怎么往上提拔你?”

    刺眼的阳光从前车玻璃透进来,文沁被刺的眼睑胀痛,她抬手遮挡住,火热的光打在她脸上。

    “哦,至于那天,你想理解为什么都好,但我心意和诚意都摆出来了,你总是误解我,我也没有办法。”

    欧昱丰转动着方向盘,又随意转了个话题,语气轻松。

    “你爸怎么突然要走了,新房子住不惯?”

    文沁茫然地看着车窗外的柏油马路,她降下车窗,风灌进耳朵里。

    “腿脚不好,他在乡下住惯了,进了城没了人说话反倒不舒服。”

    “老人家嘛,都是这样。正好这段时间你也没什么事,回头批你个假期。你回去陪陪他,平时跟在阿黎身边连自己日子都过不好,更别说陪家人了,机会难得。”

    绿树茂密,高枝向上攀爬着,最终交织在一起,绿叶几乎要遮住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