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过后,我的心里还在想,要是主家知道这个四川男人千里迢迢给他们背回来的,是一个快80的老太太当儿媳妇,他们会不会气的吐血啊?

    表叔他们村叫贾家屯,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姓贾,只是当初最早来这里开荒的人姓贾,因此得名。

    贾家屯并不算大,全村上下就也百十来口人,我表叔家住村东头,家里有三亩多地,表婶身子不好,一直在家里休息,这家里家外的活啊,都是表叔一个人忙活。

    不过好在表叔在这个村里算是有点小名气的阴阳先生,虽说挣不了什么大钱,可是吃穿还不是问题,所以就算多了我这个吃白食的,家里也不会多紧张。

    表婶是个热情的东北女人,我小的时候她来北京看病时,我就见过她,她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算是个漂亮的女人。

    可是现在……多年的疾病,让她本来明亮的眼睛变的早就浑浊不清,当年的俊俏脸宠也因为药物的作用而浮肿发胖,可是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她待人的热情劲儿。

    一看我进屋就忙拉着我的手说:“快让表婶看看,我们进宝这几年变化大不大?”

    看着她不在美丽的面容,我的眼圈有些发红,可表婶却乐呵呵的说:“傻小子,你看表婶是不是老了,没以前好看了?”

    我忙狠命的摇头说:“没有,表婶还和以前一样漂亮!”

    表叔听我说完,照我脑袋就弹了个脑瓜蹦,“满嘴跑火车,你表婶要还和当年一样,那不成老妖精了?”

    我揉着脑袋说:“你才是妖精呢!”

    表婶笑着让我上了饭桌,我一看,嗬!这一桌子菜,有酸菜汆白肉,猪肉炖粉条,还有我最爱的粘豆包!于是我就甩开腮帮子开吃了。

    表叔看我这吃像,喜欢的不得了,一个劲儿说:“进宝,可劲儿造!来表叔家,吃肉绝对管够!”

    我边吃边含糊的说:“放心吧表叔,我肯定可劲儿造!”

    也许是因为表叔表婶没孩子的原因,所以他们特别喜欢我,表婶身体不好,一直怀不上,后来抱养了一个男孩,可是长到三岁时就夭折了,后来表叔给自己算了一卦后,他就再也没提孩子的茬儿.

    可后来在一次喝醉后,才听他说:“我这一辈子,注定命中无子,就算逆天而为,到最后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算了,只要兰子(我表婶叫张桂兰)她的身子能好起来,就我们俩人过也一样。”

    我来的时候正好是三九天,东北农村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猫冬,表叔家那三亩多地儿也就够个口粮,家里的一头大黑猪不到过年不能杀,所以平时要想吃肉,就得和表叔一起上山打野味。

    表叔年轻的时候,每年冬天都能在山里套着几只袍子,现在国家宣传说袍子也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在山里下套儿套了,他就只好在冬天的时候打点野鸡野兔什么的给表婶打打牙祭。

    今天一早表叔就带着上我进了山,我从家里来时只穿了一条毛来,表婶又特意给我新做了一条新棉裤,用她的话说,“在东北没有棉裤可过不了冬!”于是今天早上我就穿着表婶给我新做的棉裤,暖暖和和的和表叔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