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川这次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需要。”

    “我给你的东西你最好要。”梁朝肃继续开车,“特别是你的脸和我的耐心。”

    这幅架势,与国内深沉凛冽完全相悖,狂野中凶悍至极。

    沈黎川缓过劲儿,咬牙切齿,“你今天是准备恐吓我,逼出连城的下落?”

    他话音未落,梁朝肃降速,“她没上你安排飞机。”

    “所以你是怀疑,我把她藏在其他地方?”

    副驾车门突然咚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力几乎将车辆掀翻,沈黎川抓紧安全,下一秒冰冷枪管贴在他鼻尖,瞬间升温,爆出音速,噗嗤一声子弹击进血肉的声音。

    车辆轮胎落地,他副驾玻璃上贴着两只黑褐色长角,视线往下,露出灰色的皮毛。

    “长角羚,又名剑羚。”

    梁朝肃收回枪,意味深长,“跟你留在国内的秘书,长得很像。”

    沈黎川瞪大眼,恐惧,愤怒,两种人类最激烈的情绪在大脑交织,撕碎他的防线,“国内是法治社会,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是你做了什么?”梁朝肃将车熄火。

    四目相对的一分钟,他面目深沉,眉眼阴戾,那副锐利森寒的攻击力。

    尖刻入骨。

    沈黎川瞳孔激涨密密麻麻的血丝,胸膛隆起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半响,勉强稳住。

    声音嘶哑,“体检那天,梁夫人说连城娇气忘恩,又叛逆尖锐。”

    “可我认识她二十年,她从不娇气,你妹妹怕打雷,怕天黑,怕虫子,怕一切传闻中女人应该怕的东西。”

    “连城不是这样。她说电闪雷鸣是雷公电母谈恋爱。黑夜没月亮,是太阳腻着月亮老婆,缠着她不让上班。她说毛毛虫是丑小鸭的翻本,爱天鹅就要爱丑小鸭,她喜欢蝴蝶就不能只喜欢蝴蝶,也要喜欢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