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垂眸,有些颓丧的道:“除了断绝关系,还有娘娘您身份的转变,您从前是世家嫡长女,现在只是草民。

    以后过年上香的时候,连个祖宗都没拜的,死了更不会认祖归宗。”

    江锦洛是穿越而来的人,拜什么江家祖宗,更何况,一个现代人,哪里会这么看重这些古人氏族礼法。

    贵族女如何,草民又如何,还不是一日三餐,春夏秋冬。

    可在这之前,她压根儿不知道有脱籍这样的法子。是以,她根本难过不起来。

    福康公公继续解释,生怕她要爆发了,这事儿换做旁人,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谁愿意死后做孤魂野鬼,连祖宗都没有了。

    在那个时代的大周人,向来都是看重氏族礼法,一代一代相传的。

    可裴宴的本意,并不是断绝关系那么简单。

    “要不然娘娘以从前江家贵族嫡长女的身份入宫,这风波只怕会更大,毕竟那身份已经是个死罪之人了。

    其次便是龙嗣的这件事,这事儿奴才是清楚的,皇上他假戏真做了。

    大周皇族每一代都子嗣凋零,所以极为看重子嗣问题,

    故此皇上便用娘娘您怀有身孕这件事做了文章,加上大皇子的情况前朝也是知晓的,所以娘娘封妃便有了实打实的理由。”

    江锦洛攥着那嵌满珍珠的袖袍,指尖微微用力起来,她竟不知裴宴现在已经做到了这种份儿上。

    为了让自己可以顺利封妃,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孩子认作龙嗣。

    她眉头紧锁,胸口愈发的沉闷。

    福康公公勾着腰,站在初冬的寒风里,

    心底其实还有很多话,但此刻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脱籍的事情,太过重大,一时半会儿没人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