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惜满怀期待地到了公司,等了一个早上却一直也见不到程艺的踪影,心里的不安愈加地笼罩,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软软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花怜惜才深深地呼了口气。

    “你在哪儿呢?”抿着唇,花怜惜一手捏着电话一边在办公室内踱步,想着该怎么开口怎么聊她现在的状况。

    “家里呢,出差这段时间挺累的,今天就留在家里休息!”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程艺扯着脸颊,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蓦地顿住脚,花怜惜拎起包包就往外走,“我去你家做饭,等着!”

    “嘟嘟嘟嘟……”的忙音传来,程艺随手就扔下了电话,重新眯上眼,一滴莹白的泪却从眼角滑落。

    昨晚冉放累极沉沉睡去时候她裹着被子一直睁着眼,失神地盯着他俊毅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一枕头,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冉放,为什么一次次地连自尊都不要,如此卑微地粘在他身边。

    她曾让自己放手,曾避开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曾一千次地告诫自己别作贱别投怀送抱,可是每一次见到他每一次眼神都无法控制地飘向他,盯着他的每一个小动作,猜测着他的心情,猜测着他每一个动作背后的含义,每次看他皱眉头,居然心也跟着紧缩跟着疼痛,那种如此微妙而不可控制的感觉扰乱了她平静的心,让她原本傲人的自制力崩溃,终于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追随自己的心,可是,她却没有料到追随自己的心也会被伤得如此不堪,似乎已经超出了她该承受的界限。

    喜欢他有错吗?为什么需要如此地卑微?为什么需要忍受他一次次的伤害?原来有些勇敢是自己给自己的,但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不知所谓的愚蠢。

    直到这一刻,程艺才渐渐地看清自己就站在湖中央,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奋力地游,竭尽力地想靠近站在岸边的他,却始终无法抵达彼岸,甚至,每一次隐隐地看见他明明带笑向自己挥手,可是每一次靠近了,却发现他不过是双手插在口袋,睥睨地勾着唇角,嘲讽她的不知所谓,偶尔还会狠狠地踢上一脚,重新将她踢回孤独的湖中央,就如昨晚。

    盯着天花板累了,她简单地清理了下自己拉着行李箱就消失在冉家里。

    她忽地感觉窒息,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呆在他的身边,无法忍受他的喜怒无常,无法忍受自己再如此卑微,如此卑微的爱情,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能要的起的,太累了,累得她几乎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逃离了他的空气,逃离了他的气味,回到空寂的自己的小窝,一股脑地将自己丢进床里,眯着眼,脑海却分外地清醒,所有曾经接触的过往犹如一部褪色的电影,纷纷扰扰地重复着过去的片段,欢笑的,悲哀的,每个值得该被纪念却仍旧讽刺的片刻,点点滴滴地重现,如此地折磨着她。

    原本关掉了手机,当再也无法忍受脑海里的画面时终究还是开了机,早上的十点多,明显地她期待的人早已经清醒,可是她的手机依旧寂寥。

    干枯的眼眶没有泪水,干涩得她难受,她却一直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一直按着手机的屏幕,盯着屏幕,一直等待,最后等到的却仅仅是好友。

    嘲讽地勾勾唇,程艺最终还是打起了精神爬起床,简单地冲了澡,将长发束了起来,甚至有意地描画了一脸的淡妆,有些哀伤她仅仅想留给自己,关于心里最深的伤口,此刻她不愿意被扒开,或许往后她会倾诉,但不是今天,今天的她,无力倾诉。

    花怜惜抵达的时候,程艺已经冲泡好了一壶热气腾腾的咖啡,电视里播放着八卦综艺节目,闹哄哄的笑声掩盖了一屋子的寂寥。

    “你怎么来了?你的男人呢?没有保驾护航?”以她昨晚的观察,孔承奕对花怜惜的疼爱现在已经是入了骨髓,恨不得就栓在皮带上,哪能让她自由奔跑。

    一手拎着菜,花怜惜一手扶着腰,佯装生气地瞪着她,“死女人,还笑我呢!我今天跟他请假了!”一边在超市买菜她就给他打了电话,要不是撒娇他说不定直接就让她回家了,最后他非得要派司机过来,直接就把柯杰打发成司机过来,轻轻的一袋菜也是柯杰拎着上楼的,看着她进屋才回了公司,此刻的她俨然成了被保护的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