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城南收夜香的嘛!”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主动站出来说话之人。

    离得近的纷纷退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其他人看向老人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带了鄙夷之色。

    苏鱼将大家的反应放在眼里,她不动声色,向着老者又走近了几步,在骆修远发问之前,率先一步道,“不知老者为何如此笃信?”

    那穿着已经发白满是补丁的老汉,后背微微弯曲,有点佝偻的他,使本就不高的个子,显得更加的矮,他听到苏鱼的问话,对着公堂正上方,拱手行礼,然后大声道,“回禀大人,小的长年与这些腌臜东西打交道,自然早就摸清了它们的习性。”

    老人丝毫不避讳自己是一个夜香郎的事实,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在苏鱼给完半吊钱之后,骆修远终于掌握了话语前,“苏姑娘,今日本官审理是凌府小姐与丫鬟被杀一案,与你带上公堂的蛆虫有何联系?你说的不在场证明又在哪里?就凭借这令人作呕的蛆虫,和夜香郎的几句话,就能排除白述的嫌疑?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完,骆修远的惊堂木重重拍下,好似在不满苏鱼的无理取闹!

    苏鱼将手中的蛆虫放在了一边,对上骆修远的目光,淡淡地道,“大人,还记得当时我们进凌飞雪被杀的厢房时,房间异常闷热?”

    骆修远想起关于案发现场的案卷记录,也记起自家夫人在他耳边的唠叨,他点了点头。

    苏鱼继续道,“当时我用器具,将当时房间的温度记录了下来,回瑾王府之后,找了一间与死者被杀时所在厢房差不多大小的屋子,用银碳将室内的温度,升到与死者被发现时厢房内的相同温度。在此房间里,我用特意从兴隆寺抓来的带卵的黑苍蝇,孵化成蛆虫,又喂了它们两天三夜的腐肉,才长到了尸体身上的蛆虫差不多的大小,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苏鱼话音刚落,左家父子与骆修远明显变了脸色。

    倒是凌家夫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而问道,“老夫不懂,这怎么就能说明白述不是凶手?”

    苏鱼回头看了一眼肥头大耳的凌父——这人所有的福气都用在长身体上了。

    她好心地解释道,“各位,接下来就是证明白述不是凶手的关键所在!”

    苏鱼淡淡看了一眼凌父,转过身,对着骆修远道,“大人,从黑苍蝇产卵、孵化、到长成与尸体身上那般大小,差不多要二十四时辰到三十个时辰。而尸体严重腐烂,找不到能推测死亡时间的证据。

    死者是五日被发现的,再根据死者丫鬟绿樱的叙述,我们自然而然地先入为主认为,凌飞雪是四日晚、五日凌晨被杀害的。”

    此时,旁听的众人大多数也反应过来,苏鱼为何说白述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