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进之垂头丧气地出了晋陵王府,失魂落魄地乘着轿子往回走着。
此时的他只觉的懊丧之极。这些日子来,真是事事不顺心:一个多月前,女儿丁梦轩与侯爷府大公子何成麟结成连理,是何等的好事啊!谁料在新婚之夜,女婿却惨遭横祸、不幸惨死,女儿一夜之间成了寡妇!
他在痛心之余;自忖如果能攀上晋陵王府这门好亲事也行啊,如果今天再交换了庚帖,便可万事大吉了——谁料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真是天意弄人……
回到府中,一进客厅,正好与二儿子丁继英碰上。
丁继英今天倒是好兴致,正悠哉悠哉地与好朋友何成麒在一起对弈聊天。见父亲回来了,他连忙起身相迎,询问此次去晋陵王府的经过。
丁进之有气无力道:“管家,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与二公子听吧!”
丁玉荣斟酌着字句,把刚刚在晋陵王府发生的那些糟糕烦心的事情隐忍含蓄地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嘀咕:二公子听了此事后会有什么反应?失望?沮丧?恼怒?抑或羞耻?……
出乎意料的,丁继英听了,非但一点没生气,反而心有灵犀地与何成麒望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把丁进之主仆给笑愣了:“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丁继英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何兄,方才你还埋怨我,怪我当初不该让你去探听郡主的口风,还因此挨了她一巴掌。现在她自己也终于承认了是不是?
“我就说吗,她与凌云又是私奔,又是出走;在离开京城的那些日子里,他们孤男寡女地在一起,干柴烈火的,不烧起来才怪呢!——爹,瞧你那震惊的样子,其实事实早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愿意相信吗?”
丁进之心事重重地叹口气,只是沉吟不语。
丁玉荣亦紧锁双眉道:“不过老奴还是对郡主所说的那些话有些怀疑,不敢相信凌云会做出这么有失分寸的事情来。因为据老奴所知,凌云这人严谨持重,理智保守,为人处事很懂的进退,自制力极强;而且为人正派,不贪恋女色——”
丁继英单侧嘴角一挑,鼻子哼了一声道:“屁!这不过是表面现象!你说他不近女色,前些日子他与绸缎庄的老板娘搅在一起,闹的满城风雨的,谁不知道?男人的属相都是馋猫,哪有不吃腥的?
“而且就拿现在的事情来说吧,他既然与郡主这个样子了,干脆就成全他们得了!再说这位郡主的人品也不怎么样,否则她就不会又是离家出走,又是与人私奔了!反正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她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了!——不知何兄以为如何?”他转过脸问何成麒。
何成麒道:“话虽如此,不过我们也不应该再贬低他们了!怎么说浣玉郡主也是我表姐;凌云呢,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