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去晋陵王府请浣玉郡主回府,反遭任性郡主的刁难;他不由心冷神凄,苦涩地笑了一下道:“郡主,在你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你是君,我是臣;你和我之间的感情,永远都是排在最后面的,对吗?
望着凌云那双黯然伤神的眸子,浣玉的芳心蓦地一颤,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她沉静了一下纷乱的心绪,带着几分小女儿的无赖道:“我不与你理论这些,反正你不向我磕头赔罪,就休想要我随你回去!”
凌云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他深深吸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他默默走到晋陵王爷面前,冲着王爷深深施了一礼,沉声道:“王爷,适才凌云多有打扰,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见谅。凌云府中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
说罢缓缓抬起头来,留给晋陵王爷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意;那笑意里透出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生无可恋的空茫。
然后他艰难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了出去。
见凌云愈走愈远,直到他那冷漠孤寂的身影完全消逝于视野之中,浣玉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有些过火了。
此时的她又羞又恼,只气得顿足捶胸,向着晋陵王爷娇声娇气道:“爹,他……他竟然这样对我,我不依,我不依嘛!……”
晋陵王爷轻叹了一声道:“浣玉,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方才既然已经向你认错赔罪了,你就该顺着台阶下来就是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你却不该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来,还不依不饶,胡搅蛮缠!
“再说了,凌云是个怎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他的性格孤高自许,冷傲矜持,且自尊心极强——你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也太不与他面子了!”
浣玉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小嘴道:“活该,谁让他当初那样对待我来着?瞧他整天那自以为是的样子就让人来气,我就是要煞煞他的威风,措措他的锐气!”
晋陵王爷有些无语地望了女儿一眼道:“凌云的性子是骄傲固执了些,你想措措他的锐气也并无不可;不过浣玉,凡事量力而为,适可而止,有时候做的太过分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啊!”
浣玉勾了勾唇角,不服气道:“我怎么做的过分了?”
晋陵王爷眉心蹙起,唏嘘了一声道:“冲你后面的那句’君为臣纲’的话,就已经深深触痛到他的心了……”
浣玉不由怔住。想着自己方才情绪激动之下那有些口不择言的话语,想着凌云临离开时那个惨痛黯然的眼神,浣玉的芳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晋陵王爷亦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