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无力地垂下头去,几乎是一字字地挤出牙缝道:“凌云……知错了……”

    阮夫人嘴唇颤栗,厉声道:“错在哪里?”

    凌云神情凄然,眼神空茫,虚弱道:“凌云罔顾君恩,忤逆母亲,辜负郡主……”

    阮夫人点点头道:“你知道了就好,现在还不马上向郡主赔罪认错!”

    凌云此时只觉的眼前一阵阵的恍惚,但他还是勉强应了一声“是”;然后定定神,仰起脸来深深吸了口气,挣扎着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挨地走到了浣玉面前。

    他深深埋下脸去,竭力掩饰着自己那已开始恍惚的神思和眸子里复杂不明的情愫,沉声说道:“郡主,对不起,凌云辜负了郡主对凌云的一番情意,凌云知错了。从今以后,凌云一定认真承担起一个丈夫对妻子应尽的责任,好好地待你,争取不再惹你生气……”

    浣玉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俏脸一扬,不理他。

    望着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母亲,凌云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他竭力克制着心里的愤懑,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道:“告诉我,你到底怎样才肯原谅我?”

    浣玉面无表情道:“我要你向我磕头赔罪!”

    包括阮夫人在内,众人都有些惊诧地望着浣玉。

    凌云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更白了。他咬着牙探出了一只手,颤巍巍指着她,一字一顿道:“郡主,你……你太过分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觉的脑子里一阵阵的眩晕,眼前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他的身形已不由自主地往前栽去,多亏了身旁的众人手忙脚乱地扶住了他。

    浣玉此时更是惊的手足无措,连声叫道:“郡马!郡马!你怎么了?你……你可不要吓我啊……”

    阮夫人久经世事,此时还算淡定冷静些;见状她急忙吩咐道:“秋儿,快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便找来了。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给出的结论是:凌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些日子来一直身体欠佳,且心情郁闷,又情郁于中;再加上今日当众受笞,又急又气,一时急火攻心,才会一下子晕倒的。

    而实际上,阮夫人的“杖刑”对于凌云来说,也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

    他本来便有深厚的内功造诣在身,自我调节能力极强;而阮夫人也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妇人,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她满怀怒意地用拐杖笞责凌云的时候,是卯足了劲的,却根本没有什么内力,表面上看去是杖杖见血的,实际上根本伤不了他的筋骨。

    虽然身体上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大夫说,皮外伤亦是不容小觑,也需要好好地静养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