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儿子是什么感觉?好像养了个小怪兽,打从娘胎里出来就闹腾,总是给你添一些琐碎的麻烦,时时刻刻精力过剩,爬高上低,不是拆了玩具车就是把涂鸦画了满墙,时不时还会见到邻居告上门来大声嚷:“喂,麻烦看好你家小子,他踩坏了我家院子里的玫瑰苗!”你回头看着他他却还站在那里,把脸笑成了一朵花,好像自己刚刚搭建了一座城堡或宫殿,好几次你都忍无可忍地动用了巴掌和皮带。等他长大一些,你更是得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他会头脑发热出去闯什么祸,到时候找上门来的就不是邻居而是警察了,又或者怕他哭着回来宣布道:“爸爸妈妈,我真抱歉,我不小心搞大了一个女孩的肚子。”这种感觉,虽然艰辛但痛并快乐着,毕竟更大的可能是看他正常地长大成人最后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这或许就是绝大多数有儿子的父母的共同感受了。然而,单身父亲斯图亚特·加百列却对此并没有太多共鸣。

    他的儿子——十五岁的梅尔斯·加百列,天生性格沉稳温柔,在他的童年时代,当别的同龄人都在外面你追我赶地疯玩的时候,他喜欢呆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地看书,对拆玩具或者满墙的涂鸦统统不感兴趣,却对绘本上的图案情有独钟,一本色彩丰富的绘本他能拿着看上整整一下午,对梅尔斯来说,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比和朋友一起去电玩城打球更有吸引力,要是有人拉着他去酒吧泡妞蹦迪嗑药,他宁愿花上三个小时看一部冗长晦涩又情节不明的文艺电影,所以斯图亚特根本不担心打架闹到警察局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真是个好得让人心疼的孩子。斯图亚特时常这么想着,真不知道他这个性格是不是随了那个人,基因可真是个奇妙且强大的东西。

    那个人。没错,别人都不知道,其实梅尔斯并不是斯图亚特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父亲是斯图亚特的一位老友,那位老友和他的妻子生前都是大学教授,在一场疫病中相继去世,他们才三个月大的孩子却侥幸逃过一劫,老友临终前向斯图亚特托孤,斯图亚特在他的病床前发誓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随着梅尔斯年龄的增长,斯图亚特在这孩子身上处处都能看到昔日老友的影子,不论是他那一头走起路来就会轻轻飘逸的波浪卷金发,还是他说话时温柔的语气和融进骨血里的羞涩内敛的气质,一颦一笑间都能让斯图亚特回忆起老友年轻时的模样来。最初他吸引自己的不正是这些特征吗?只可惜……

    曾在很多个夜晚,斯图亚特身边躺着年轻貌美的炮友,他一边抱着他们的身体疯狂地抽动一边暗示自己从此忘了那个直男,可是要彻底忘却一个近在眼前的人,简直比舍去半条命还要痛苦。他常常把一夜情对象们的身体错当成那个人,越是想忘掉就越是忘不掉了。

    老友去世的年月渐渐久了起来,养子也在一天天成长,时光在不知不觉间冲淡了斯图亚特心头的那一份相思与执念,除了偶尔看到梅尔斯坐在沙发里静心读书的样子,他的脑海中会闪过那个人的笑容,但那画面就只是转瞬即逝,当天晚上他还是可以去约炮友来消解下半身的饥渴。不论里所赞颂的忠贞爱情多么催人泪下,现实却是地球没有谁都还是照样转,谁离开谁都能活得好好儿得呢。

    十五年来,梅尔斯犯过最大的错误就是偷偷拿过家里的钱去买巧克力棒吃,被斯图亚特教训了之后就再也没犯过了。他几乎不给斯图亚特惹什么麻烦,虽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学校里那些坏小子们总是有欺负他的理由。斯图亚特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梅尔斯在刚满十五岁后没几天,就做了一件让他操碎心的事情。

    那天晚上,梅尔斯放学后说要去参加一个派对,斯图亚特原本还为内向的儿子终于肯去参加社交活动而开心,就问儿子要不要自己去送他,梅尔斯回答说不用,他用不多久就会回来的。可左等右等等到了将近十二点,梅尔斯都没有回家来,斯图亚特这才有点慌了神,正准备披上大衣出门去找他,就在这时门被敲响,打开门后斯图亚特心里一惊,只见梅尔斯鼻青脸肿,嘴角挂着擦不净的血,衣服凌乱,布料撕破了好几处,双眼中透着悲伤和惊惶,眼眶肿得像两颗桃子,一头长金发被泼了水,湿漉漉得打着绺,一见到斯图亚特,就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边颤抖着一边呜呜地哭着说:“爸爸……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骗我……他是个混蛋……”一个十五岁,身高五英尺九英寸的大男孩这时候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脆弱,斯图亚特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先赶忙伸出手抱住他的背,轻轻拍着他耸动的肩膀和后背,温柔地安抚着:“好孩子,别怕,爸爸在呢,不管谁不要你,爸爸都不会不要你的。”

    梅尔斯身上浓烈的酒精味里掺杂着一丝大麻的味道,他以前从来没碰过酒精和烟草,斯图亚特这才稍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等到梅尔斯的抽泣声渐渐平息了一些,斯图亚特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醒酒茶,打算理性耐心地和他谈谈这件事。喝下茶后头脑清醒了一些的梅尔斯向父亲坦白了他倒霉的经历。

    前些日子,他交往了个男朋友,是他们学校的学长,最开始是这个学长疯狂地追求他,写情书送礼物,在学校的后山夺走了他的初吻。梅尔斯没有谈过恋爱,却觉得学长人不错,再加上十四五岁正是情欲似火、肌肤饥渴的年纪,如此便答应了他的告白,而学长也确实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刚刚和他在一起时,梅尔斯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甚至时常会幻想和这个人白头偕老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而当他开始对这段恋情投入状态时,学长却突然对他忽冷忽热,梅尔斯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学长和从前的学长判若两人,便总是自责也许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他不止一次地问过学长自己究竟哪里不好,学长只是冷淡地敷衍:“没什么。”

    就在今晚,学长把他约出来带到一所酒店里,一边抱着他亲吻一边说着道歉的话,说自己最近不该冷落了他,都是自己不对,梅尔斯一边回应着他的吻摸,一边小声说:“没关系,只要你还爱我就好。”学长的亲吻与爱抚很快过了火,他把梅尔斯推到在床上,褪去了他的衣服,把梅尔斯吻得几乎要窒息了,梅尔斯推说不要,学长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梅,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强暴你,都怪你太可爱了!”梅尔斯还没回过神来,学长就把他的牛仔裤连同内裤一起粗暴地扯掉了,任凭梅尔斯再怎么挣扎,不停地说“我还没准备好”,学长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润滑剂,往梅尔斯的后面涂了两下,就把他那根连保险套都没有戴的粗硬东西塞了进去,像农忙时节把收割的谷物塞进麻袋那样粗糙生涩。

    梅尔斯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失去初夜,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后庭被捅出了血丝,完全坏掉了,剧痛和鼓胀的感觉蔓延全身,他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那上面,他大张着嘴,却连声呻吟都叫不出口,痛,浑身上下都痛,好像有条毒蛇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学长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打桩机一样,毫不温柔地生操猛插,在梅尔斯的身体上发泄着自己的兽欲,他要是有挣扎和反抗的动作,就用手猛抽他的屁股和他的脸,这样他就能变得老老实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