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可以联系外祖了。娘终于可以回家,可以离开这里。”玉珠心疼母亲。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和旁人不一样。

    只有她的母亲,时常会脱口而出诗句,但大多时候,她都不言不语……对整个村子露出强烈的排斥和憎恨。

    只有她的母亲,时常会逃跑,会被抓回来打的皮开肉绽,甚至用铁链锁在猪圈内。

    她手腕上,有好几道血痕。即便大夏天,手腕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她的母亲,不属于此处。

    她曾听村里人偷偷说过,母亲刚来村里时,像个知书达理的大小姐。

    来时身姿窈窕十指不沾阳春水,肌肤似雪,连头发丝儿都是香的。

    据说,还写的一手好字。

    可自从她往外传信求救,就被酗酒的父亲,将她手指折断。

    她右手已经不能写字,只能做些粗糙的活儿。

    此刻妇人听得此话,勉强露出几分笑意,但笑意不达眼底。

    “不找了,娘守着你过。有玉珠,就够了。”

    她的家,想必已经容不下她。

    她早已认命。

    这些年,随着一个个孩子死去,她不断的麻痹自己,不断的将自己当成真正的王家妇。试图融进这个家中,或许,她就不会这般痛苦。

    “娘,为什么?”玉珠知道她在墙脚写下的字。

    那是她真正的名字,姚静仪。

    听着,便有书香之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