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的想法很简单,纵使感情淡薄、两不相干,林屿英依旧是他的合法配偶。

    林屿英的生活离他极远,不代表他没有知情权。况且,解决这点不干不净的小事,于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林屿英却守口如瓶,硬生生将他隔离在事件之外。

    一种被当做局外人的不满油然而生。

    深色瞳子沉寂如旧,大衣下胸膛起伏,出卖他此时真实的情绪。

    他步步紧逼,滚烫的鼻息拂在林屿英脸上。林屿英无路可退,后脑紧贴着老墙墙角,黑发蹭下些许灰白.粉末。

    “……离我远点。”林屿英呲着牙,精瘦而不孱弱的手臂紧绷,指甲陷进肉里,关节咯咯作响。

    他宛若汗毛竖起的兽,形貌疏离戒备,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只要任逸再靠近一分一毫,就会张开猩红的嘴。

    任逸蹙眉,“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追问。

    就连当初得知项博衍的存在后,林屿英也只是强撑着冷脸、冷嘲热讽几句后便大步离开,远没到如今揎拳捋袖的地步。

    他不懂,为何林屿英的愤怒更甚从前。

    难道被他介入生活,竟比发现自己是替身更值得愤怒吗?

    任逸轻轻垂下眼,百思不得其解。他向来一呼百应、不容置疑,却不擅长隐藏迷茫困惑。

    林屿英薄而饱满的唇缓缓勾起浅笑。

    “告诉你又怎样?”他静静地看着任逸,不卑不亢。

    一个从未爱过他、从不过问他生活的人,没资格忽然冒出来兴师问罪。

    “遇人不淑也好,拿回版权也好,都是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不用你管。”

    他毫不客气,直截了当。

    任逸默然不动,宽阔的肩背绷得发僵。

    林屿英不再多言,曲腿弯腰,正要从任逸与墙壁间的空隙穿过,眼前倏而闪过一条黑影,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挡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