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铭川随手接过,道:“喂!”

    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吴新无奈的声音:“彭书记,我吴新啊,谷塘村的罗庆辉几个人又来了,现在坐在信访办不肯走,一定要见您。”

    “罗庆辉?”彭铭川皱了皱眉头,他有些印象,这是一个老信访户了,为了当年办事处建炭肥厂占了他家地的事情,年年都要来闹。

    偏偏这个罗庆辉,当年又是上过战场受过伤的,不止是县里要优抚,这众人碰着他都要得客客气气好生应付。

    但他每次来,都是带着五、六个人,还都是一些老同志,实在是不好应付的很。

    早在彭铭川刚来这边不久的时候,就出面接待了一回,好说歹说地把人给劝了回去。

    倒是没想到,这才个把月,竟然又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彭铭川有些头痛地道。

    “唉......这个罗庆辉,前天又偷偷去了信访局,武局长把材料转过来了,让我们来处理。现在这在咱们这耗了两个小时了,怎么都不肯走。”吴新恼火地道。

    听着这话,彭铭川皱了皱眉头,然后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等下就过来了。”

    当下便放下手中的资料,又拿起水杯,往信访办去。

    对付罗庆辉,没有别的招,只能是跟他慢慢扯谈,慢慢耗,耗到他自己不耐烦了,才行......

    所以,这水杯是一定要带上的,不喝完一杯水,这罗庆辉是肯定不会走。

    刚走近信访办公室,彭铭川便听到了里边,那个稍稍有些沙哑但固执的熟悉声音。

    对于这个声音,他记忆深刻,当初他可是听这个声音,听了整整两个小时。

    “我跟你们讲,这个事情,不给我处理好,我就天天来。政府不能不把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当回事,要补偿的一定要补偿。”

    “不要跟老子讲什么七七八八,当下老子打美国鬼子的时候,可从来不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