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镇山在腰间解开银色皮袋,交给我说:“老龟活过六百年就不喜欢待在水里,而龟尿沾到香火会使人出幻觉,导致普通人根本看不见它,你有所不知,东西浑身都是宝贝,若是喜欢,送给你了。”

    我点点头:“多谢老哥了,这老龟在实胜寺想必也有些年头了,不便与之结下孽债,若老哥不嫌弃,我想把它送回去。”

    关镇山爽朗道:“跟我还客气什么?俺们山里什么东西没有,现在闺女的病好了,留着它也没什么用。”

    和他接触下来,我发现关镇山拥有最纯粹的东北人气质,他的确大气,身上一点没有当代人那种市侩算计的感觉。

    小的时候我听爷爷讲过,很多年以前我们这辈子都是闯关东过来的,到了北方之后,老乡投老乡,一起睡大车店,主动帮着找房子找土地,事后还会送种子,帮助种粮食。

    大家互相帮衬,才使得一代又一代人扎了根。

    可如今...,很难再见到真心换真意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你拿他当亲哥,他拿你当表弟。

    让他们留在店里休息,我修好窗户就匆匆去了实胜寺。

    重新来到韦陀殿,将银袋子打开,一只巴掌大小的红皮乌龟缓缓爬出,当我吸入第一口香火味儿时,红皮乌龟果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猎人有猎人的职责,道家有道家护生的方法。

    彼此间本就互不干涉,各自做好本分,就是维护好天道自然。

    而非看着人家杀猪,你跑去那儿给猪念经。

    看着人家杀鱼,你又去给鱼超度。

    让你花钱买,你还不舍得花钱,非让自己站在道德的高处,然后就在一旁瞎哔哔。

    当天放了红龟之后,我一回头,突然看到一双怨毒的目光隐藏在暗处,此时正死死盯着我。

    虽然时间很短,可我的确感受到了。

    我心里特别纳闷,自己做事情向来小心谨慎,从未与人结过冤仇。

    为了搞清楚,我奔着目光的方向寻过去。

    很快我到了大雄宝殿,看到这里有很多人在拜佛,大多数都是岁数偏大的,一遍又一遍虔诚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