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水下那个死人脑袋,仰面出水,一双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男子。

    男子跪在地上开始咣咣磕头,没几下,额头就已经血肉模糊。

    深更半夜的,那男子这时好像在与人说话那般,自言自语。

    “你我兄弟一场,这些年我承认占了你的便宜,可我何尝又不是好酒好菜供着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放过我儿子,他还小啊!”

    “我已经给你足够多了,你到底把我怎么样!次奥尼玛的,老子就这一条命,有种你拿去吧,拿啊!”

    男子越说越激动,面目逐渐变得狰狞,他癫狂起来,在地上捡起石头砸死人头,砸了几下之后,他崩溃了,缓缓拿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喉咙。

    还好我及时赶到,一把握住他的手,认真道:“这位兄弟被鬼迷了眼睛,差一点丢掉性命,我是麻衣派道师,有什么事情你可与我说一说。”

    我说话间掺杂了佛门心法,让对方在短时间冷静下来。

    接着,等我再看向水面,那个死人头竟已消失不见。

    此时男子冷静下来,嚎啕大哭,“高人啊,求您给一条活路吧!”

    我拉着他一起上了岸边,坐在公园的板凳,和男子聊了起来。

    没想到,他竟然招惹上了一桩水鬼孽债,这事儿确实挺邪乎的,当然,如果你半夜看到湖边有人烧纸,记得离他远点。

    男子叫“李占刚”,四十多岁,他说几年前还是一个穷光蛋,平时靠着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会在十多年前中了彩票。

    当时五百万的购买能力,绝非现在能比拟的。

    李占刚买了车房,又置办几间门市房,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但世间上,从来都没有受不了的苦,唯有享不了的福。

    若是他本本分分做人,光每年收租的钱,就足够他潇洒挥霍,可时间一长,身边围绕的狐朋狗友多了起来,李占刚受到熏陶,也沾染了许多陋习,最可怕的就是赌钱。

    东北有一阵特别流行“填大坑”,李占刚也不能免俗,被朋友们叫上一起玩,起初还是小打小闹,每天输赢个千八百块钱,可玩久了,胆子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每天一两万的输赢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