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尔曼宣称这项技术已经成熟,然而哪怕半个月前,十个人里也有八个没能活下来。

    如果这个实验三十年前就开始了,天知道这里还有多少本这么厚的记录。

    不仅如此,各种不明的进账和不断送来的实验体,也证实工匠会一直在进行敛聚资金和绑架人口的勾当。

    这些,全都是佐尔曼所说的「必要的牺牲」。

    为了他们理想中所谓的新城。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适合他们的刑罚了。”莎耶背负着长枪,已经懒得和这帮杂碎动气。

    “大概也只有无冠城能让他们这么做,”罗维闭了闭眼说道,“无政体的独立都市,加上万无一失的思想控制,背叛的念头刚起就会被处理,还能顺便当作骗财骗人的替死鬼,真是想得好啊。”

    工匠会想方设法阻止他们进入下一层,但不能避免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大本营。

    这些实施计划中的资料,对方已经没地方可藏了,留下销毁证据的成员反而被他们用共鸣之器找到,成了指引的线索。

    被撞破的那一刻转变成异变者,不过是徒劳挣扎,连一秒都撑不过。

    罗维不想评判这些疯子的理想蓝图,转身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薇弥尔。

    “怎么了,难以接受吗。”

    “不……”薇弥尔慢慢抬起头,“我只是觉得要是放任不管,受难的恐怕就不止是无冠城了。”

    拿到实验记录的那个房间,深红色的血渍深深浸入地砖,已经不是时间长或量多的问题了。

    哪怕恶魔的祭祀,都不会如此残忍。

    灾难没有落在他们头上,但谁又能保证,让这群疯子继续下去,今后这些事情不会落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呢。

    记录里的一个个名字,背后都是活生生的人,也有朋友和家人。

    而这群疯子,妄图遮蔽神明们的视线,将这样的事情进行到底。

    视而不见的话,某天轮到自己的时候,还好意思说一句当初要是行动了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