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舍友处不来,她也不打算接着在宿舍里住,其他东西都无所谓,但唯有一样,阳台上的小雏菊,是她爱惜的珍宝,在正式搬走之前,她得先带在身边。

    她径直走到阳台,只见瓷盆破碎一地,原本欣欣向荣的草花混杂在污黑的泥土里,耷拉着叶子,蔫巴了花朵,奄奄一息。

    心疼得跟着碎成一片一片,顾烟怒不可遏地冲回宿舍里质问道:“谁动了我的花?”

    柳奕清颤巍巍地应声:“是我昨天不小心打碎的,顾烟对不起,我赔你一盆花新的好不好,你别生气。”

    顾烟冷哼一声:“我的花一直好好地放在角落里,一个学期也没出事,偏偏昨天晚上你就不小心,这理由说出来,你自己能信吗?”

    鬼才信她是不小心的,可柳奕清弱声弱气,楚楚可怜,倒是衬得顾烟盛气凌人,不饶人。

    果然,立刻有人出来打哈哈:“不就是一盆花吗,碎了就碎了呗。人家都说赔你一盆新的了,别太计较嘛!”

    顾烟脸上带着笑,挑了挑眉说:“是吗,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说完,她转身从书桌上端起一瓶墨水,打开盖子,手一扬劈头盖脸泼了柳奕清和她的同伴们一身。

    刺耳的惨叫声四起,柳奕清猛地一拍桌子,蹭地站起来,咬牙切齿:“顾烟,你想干什么!”

    顾烟耸耸肩:“对不起,我也是不小心滑了手,不就是衣服吗,我陪你们一身新的。”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给我等着!”柳奕清愤愤转身,有样学样举着瓶墨水想往顾烟身上泼。

    顾烟依着书桌,懒洋洋说:“我劝你泼之前最好慎重,我今天穿的这条裙子,是C家本季度新款,不贵,也就五万块一条,没问题你就泼吧。”

    柳奕清举起的手僵在原处,脸色瞬间白了。

    如果别人这么说,她会以为是在虚张声势,可顾烟是个开千万超跑上学的主,别说五万,五十万的裙子她也穿的起。

    为了出区区一口气,赔上五万块钱,太不值得。

    柳奕清故作自然地收回手:“我才没你那么小气,我不和你计较。”

    见柳奕清服软,其他人更不敢挑头闹事,只能盯着满头满脸的墨汁,忍下一口气。

    “呵,这样吗,”顾烟勾了勾唇角,从柜子里翻出个L家的经典手袋,扯了扯感觉挺结实耐用,走到阳台上,把小雏菊连土带盆一股脑装进了手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