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完,多半是觉得自己这样太怂了,于是壮着胆子挪来了回来:“你骗我,你才不会杀……”

    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一缕鬓发被整整齐齐地在眼前被削落,一根发丝挂在了鼻尖,若再近一点点,见血的就是他的眼珠子了。

    沈长横又急忙缩了回去。

    姜年瞧他仰卧起坐似的,无声笑了笑,收回手,开始在这顶层翻找起东西来,斗篷已经被血染透了,挂在身上又重又碍事,姜年干脆将它脱了下来,丢在一边。

    他里面的穿束不太蔽体,借着夜明珠的光,沈长横一眼就看到了在姜年的手腕处,有好几条长得像血管的黑线,顺着手臂蜿蜒去了肩膀,最后莫入胸口心脏的位置。

    这些线条在他惨白的皮肤上莫名具有凌虐感。

    “你不认识?”

    姜年忽然开口,沈长横才将视线从对方身上撕了下来,摇了摇脑袋:“从没见过。”

    “也对,你没见过也正常。”姜年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他看,“这叫心魔线,若禁修心生心劫,便会在手腕上落下一个黑点,每一次动用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心魔线就会顺着血脉生长,等它长到心脏的位置,就会彻底入魔疯癫。”

    沈长横:“那你岂不是已经……”

    “是啊,我将自己强行入魔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

    话音刚落,沈长横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他猛地起身,双手攀住姜年的肩膀,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说你,这么好看的一个人,非要修什么禁术入什么魔,入魔有什么好的?你图什么?为了什么啊?”

    “你的心劫是什么?你想要什么,给我说好不好,我姐夫是皇帝,你要什么我都能帮你要来,你别这样糟蹋自己好不好?”

    “你……”

    “你说够了吗?”沈长横难得的一次勇气被姜年冷声打断,下巴一抬:“我的心劫关你什么事?去,找找你姐夫把碎片藏哪儿了,那些带路的使臣说就在这里。”

    沈长横立马蔫了,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水,“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帮忙找东西。

    姜年走去角落处,依靠着一面墙壁休息,从身上取下来一个锦囊,锦囊装得鼓鼓的,打开绳结,里面放着的是一颗银铃和一堆碎片。

    姜年拿出银铃,重新将它系在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