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窥探面具下的真容,切记,千万不能直接掀开面具。

    只能先站在他的身边,确认小班鸠不反感,不会掉头就走后,第一步就成功了。

    第二步是试着打打闹闹,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从小班鸠的语气中去判断喜怒哀乐。

    最后一步,等他自己将面具取下来。

    宫行洲认为自己这辈子十成的耐心都用在这上面了。

    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怎么突然又折返了呢?

    宫行洲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不让班鸠从中看出顾虑,问道:“怎么了?还是有哪儿不舒服吗?昨夜吹冷风了?”

    “都不是。”比起以前,班鸠也游刃有余了一些,“是……有点重。”

    宫行洲先假装接受了“胳膊太重”的借口,随后,眼角浮现起一点笑意:“我可以理解为你昨天累了吗?”

    不等班鸠回答,宫行洲又拐弯抹角地继续道:“今早起来后你就不太对劲,之前说好的,遇上什么困难要给师兄说,我们一起面对。”

    “有不对劲吗?”班鸠避而不答,顺着方才的借口继续下去,“可能是真的累了。”

    宫行洲:“……”

    唬谁呢。

    各自心知肚明的俩人给对方装糊涂,谁也不好受,这“太极”继续打下去,打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个结果。宫行洲不在一个点儿上死搅蛮缠,换其道而行之:“确定是累了?”

    “那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四下没人,宫行洲忽然蹲下来,单手抄过班鸠的膝盖弯儿,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再猛地起身,千载在脚下化形:“累就不去逛街了,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休息去。”

    这分明是一个抱小孩的姿势,为了不掉下去,班鸠必须用手环过宫行洲的脖子,救命稻草似的挂在对方身上,两人胸口贴着胸口,感受对方有力的心跳。

    班鸠小声惊呼:“等等……你慢点!”

    小团子趴在窗口,她虽出不去,但能看见外面的景色,见大师兄又一言不合地把小师兄拐走了,那装满了糖葫芦和葱油饼的脑袋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师兄们离开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