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柒闻言上前了几步,地上的的确确有一个圆形的痕迹,周围还有不少的水渍,应该的确在这个位置放过一个水缸。纪言柒对着苏煦阳点了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苏煦阳看向红娘,语气中甚至多了几分惊讶,但是眼中又满满的都是挑衅,“红娘,不如你亲自来说说那个水缸的下落,或者亲自说一说,为什么突然将那个水缸抬了下去?”

    红娘皱着眉头,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位小厮。

    纪言柒顺着红娘的眼神看了过去,那个小厮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和其他面黄肌瘦的小厮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小厮的眼睛一直在跟着他们几个人走,似乎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纪言柒在目光扫视到小厮下摆处的衣服的时候,面上多了几分嘲讽,红唇微启,“看起来红娘昨日知道今日刑部的人要过来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啊,至少应该是告诉了顺王吧,毕竟着流觞曲水的衣服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购入的。”

    小厮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长衫的下摆,果然里面的内里长了一些,与这一身小厮的粗布麻衣相比起来到是显得越发的格格不入。

    小厮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了疑店也没有尴尬,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一双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一行人,“在下顺王府幕僚葛俞安见过各位大人。”

    彭伯龙冷笑了一声,看向葛俞安眼神之中多了几分不屑,也不知道红娘的顺王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一边允许别人进来一番查探,却与此同时还要派人进来盯着,甚至生意也依旧是照做不误。

    葛俞安自然是看出来了眼前的彭伯龙对自己的敌意,昨日的时候顺王特意叮嘱了自己今日过来一定要见机行事,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挺身而出,红娘年纪大了,面对一些刑部满是陷阱的话语的时候难免有一些力不从心的时候。

    葛俞安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反倒是看向苏煦阳,“没错,之前在那个地方的确是放着一个水缸的,那个水缸里面装着的是王爷亲自派人从江南运回来的锦鲤,除此之外,水缸本身的价值也是不小的,水缸是由大理石雕刻而成,这一整套的费用就已经超过了五千两银子。”

    苏煦阳点了点头,知道这一次的复盘多半是眼前的这个葛俞安来继续,再一次开口犀利地问道:“那我就更想知道为什么要将这个水缸移开?难不成是担心我们来了之后,不小心摔倒或者是磕到不成?”

    葛俞安摇了摇头,面对苏煦阳带着满满嘲讽语气的句子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昨日的时候接待了一位客人,客人与自己的小厮起了一些争执,推搡过程中再一次撞到了这个水缸上面,许是力气大了一些,水缸当时就摔倒在地,碎成了碎片。”

    纪言柒和苏煦阳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只要证明昨日的时候周勇或者江魄二者中的一人对郭铎有过动作上面的推搡,就可以证明二者之间的的确确有了矛盾,存在矛盾激化的可能性,这样顺王的证词,以及在湖边的目击者的证词次啊可以派上用场。

    郭铎的后腰处的确有一块瘀痕,听刚才江魄和葛俞安的描述来看的话,这一块瘀痕的确多半应该是这水缸造成的,但是这样的紧要关头却有人“不小心”将水缸摔碎了,要让刑部的人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纪言柒抬眼看向眼前的葛俞安,眼中的深意让人觉得有几分难以言喻,“葛公子昨日就待在这里了?那不知道葛公子是否看清楚了那位闹事的客人的模样?又或者是说那位客人可有留下什么方式用以赔礼道歉?”

    葛俞安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直站在旁边的红娘率先开口道:“昨日的时候葛公子并不在赌馆之中,那位客人也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付钱的时候多付了十个铜板,也就相当于是多给了一万两的银子,所以我也就让人放他离开了。”

    纪言柒挑了挑眉毛,“葛公子昨日不在,却能够将昨日的情景描述的栩栩如生,可真是让我有些佩服。只是不知道顺王那么喜欢这个水缸的话,就这样草率了事了?都没有任何的补救措施?”

    红娘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来,更何况昨日自己连客人的钱都没有收,自己又能拿出什么补救措施。

    葛俞安见昨日的事情终究是瞒不过去了,才看向眼前的三个人压低声音说道:“昨日是各国使臣进京朝拜的时间,大商、浣溪国、突厥、大魏不少的国家的使臣都是昨日进京的,其中大商的使臣与王爷的关系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