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也察觉到这凉茶铺子当中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氛,压抑,苦闷,仿佛一桶炸药,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爆炸开来。

    危险,自然是危险的,但他们此行另有目的,乃是为了一队所藏丰厚,却没有多少护卫的商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这些低层的小贼又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贪婪的很,除非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不然绝不会轻易离开。

    他们想的也很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甭管是那个黑衣剑客,还是后来的这个一看就是功夫了得的大汉,我不惹你,难不成你还发疯要对付我不成?

    只要劫了财,他们立马就离开这里,顶多分润一些收获给这两人,堵上他们的嘴。

    只能说,这几个人想法很现实,却也很天真,因为他们忽视了一个最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在决定留下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如何,已经不归自己掌控了。

    土坡上,段毅将“千里眼”递给一旁的丁玲,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喜,

    “你看看,这两个人似乎没有别的交流,而且彼此之间颇有些警惕和防范,气机外放交感,犹如战场两军对垒,一触即发,所以引得那凉茶摊子里的客人都离开,只剩下那几个蠢货,看来咱们的想法错了。”

    是的,段毅和丁玲都想错了,那个黑衣剑客根本不是康长老的同伴,因为康长老不认识他,而他对康长老的态度也很是微妙。

    如果这人真的是庄世礼派来的人,就算康长老不认识他,他也一定认得康长老,二者在这荒凉小道上,根本没有必要做戏。

    “不错,看来这人的确是来者不善,不过比起他的来意,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是谁派他来的,你莫非还有别的手段?”

    丁玲很清楚,段毅虽然认识一些高手,但自从孟州而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不可能在此之外还接触别的高手。

    再者,若说段毅如今最强的助力,应该是还留在魏州,正准备动身前来孟州的天魔琴主琴心了,就算段毅要指使另外的人来杀康长老,琴心绝对是不二人选,这个黑衣剑客,和段毅恐怕没有多大关系。

    那么,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庄世礼另外结下的仇怨,还是?

    丁玲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冷意,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段毅,小声道,

    “如果不是你,你觉得是谁派他来的?”

    庄世礼在河北最大的仇人,当然是段毅,没有第二个,而且这小子还很会做人,没有得罪太多人,除了这次刻意联姻,引得百花谷的不快。

    段毅心思急转如电,很快领悟到丁玲看似疑问,实则质问的口气,也是一脸的不解,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