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这人死了,妇人和孩子无依无靠,将来生活恐怕比如今还要困难十倍不止。

    就拿她做工来说,有她男人在,这工钱至少还会发给她,不会任意克扣,但如今家里没了男人,只是妇孺,那么能否讨到工钱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诚然,她们很可怜,也有许多善心之人怜悯她们,但世上更多的还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们才不会去管这母子两个生活有多艰辛,多不容易。

    琴心冷哼一声,首次和段毅四目对视,从她的眼神当中,段毅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和仇恨。

    “为什么不能生活?这个男人活着只会继续拖累她们母子,现在好了,她辛苦赚来的钱可以不用交给这个人让他烂赌,她应该感谢我才是。”

    段毅听得一阵头大,这女人行事虽然是一片好心,但不曾真正了解现实,他只能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琴心这才恍然觉得自己此事似乎有差,但想了想,又不觉得自己有错,道,

    “不,我没做错,这女人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她丈夫害死,我是在救她。

    这样吧,待会儿你帮我去给她一些银子,让她今后的生活好过一些,这银子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段毅看了看街上的那女人,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只能这么办了。

    而这时,琴心忽然主动对段毅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杀人不眨眼,有些不可理喻?”

    “是也没关系,在我眼中,这男人该死,他是人家的丈夫,人家的父亲,但从尽过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这样的人,还要他做什么?”

    段毅连连摆手,翻起倒扣的杯子,倒满水抿了一口,一股清凉顺喉而下,道,

    “我可没这么说过,也没这么想过,也许你是对的。

    有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尽管如今她死了丈夫,或许会伤心一阵,但未来没了这男人的拖累,或许能另找一户老实本分的人家,生活的更开心快乐也说不定。”

    听到段毅这么说,琴心的心中舒坦不少,望向少年的目光也更加柔和。

    这时,酒楼跑堂的小儿来到桌前,对着段毅一脸歉意道,

    “这位大爷,外面发生了凶杀案,恐怕今个在这大堂内是没法用餐了,两位在本店定了两间上房,待会儿我们会将您点的酒菜送到房间,还请大爷通融一番,不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