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山有点意外,他一时没有弄明白王敏丽为什么提出这个建议。

    周书记心里纳闷儿:这王敏丽不是跟刘睿智关系好的很吗?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建议,一直以来建工科副科长董文钢可都是卢振亭势力圈以外的人啊,董文钢上不来,刘睿智才能插得进手。才能参与项目建设、管理,如果董文钢扶正了,自然刘睿智就不好再插手建工科的事儿了。即使能分担一部分,估计也弱化了。这对他周怀山来说,是一个好事儿啊!这相当于给刘睿智添加了一道障碍,而董文钢能不能扶正,那周怀山手里握着的是最重要的一票啊!

    周怀山犹豫了一下,觉得很是奇怪,怎么回事儿,难道说,王敏丽跟卢局长之间出了间隙?

    “建工科是你王副局长分管的口子,你推荐自己口子的干部,合情合理,看看大家什么意见。我在这里先声明一下,我这不是我的表态,我只是对王副局长这样有大局观念,操心自己分管科室的工作表示赞扬,咱们一个党委就是建设局的车头,分管的副职领导,不能只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工作,过日子,还是要主动作为的,今天王副局长表现的就很好!”说完周怀山带头给王敏丽鼓起掌来,大家不得不跟着鼓掌。

    周怀山作为党委书记,他对党的纪律还是明白的,按说他作为党委班子的班长,应该最后表态,所以,他虽然发言了,但他声明自己并不是表态,只是肯定王敏丽为自己分管科室操心负责的做法。

    程文星不是傻子,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了,心里明镜似的,假如你周怀山不同意王敏丽的意见,那你肯定她的做法?你肯定个屁!你肯定把脸一湿,要么不吭气,要么把王敏丽臭骂一通。

    “老科长退休了,这么多事儿都压在眼前,建工科真得尽快齐装满员,来应对复杂局面”,程文星一边说,一边看卢振亭的脸色,发现卢振亭既没有赞成的意思,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有点儿琢磨不透,于是程文星打算打一套太极拳,接着他话峰一转,“我们园林处也一样有这个问题,我们单位财务室的出纳退休了,会计也只剩最后一年了,我们几个领导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刚刚复员分配的一个女孩儿放财务室去跟班学习,准备让她接触接触出纳工作。如果表现优秀明年考虑接会计的事儿。对哪一个单位来说,财务都是重要的岗位,必须放一个信得过的人,现在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就是这姑娘是工人身份,可会计是个干部岗,但现在我们单位确实也再挑不到合适的人选……”

    “行了,行了,挑个出纳,你们园林处自己看着办,有必要拿到局党委会上研究讨论吗?咋讨论,我们又不认识那姑娘,好不好,还是听你老程说了算,没啥意思吗!”

    “卢局长,也不能这么说,人事问题是大问题,人才工作是最重要的工作之一,不管哪个单位如果运行的好的,肯定是人事工作做得好,把人安排到了合适的岗位。以后,咱们二级单位的人事变动,都要报到局党委,不能人都调整了,局党委还不知道。廖主任,这个你记好了,以后有人事调整的,调出调入的,你们办公室要掌握清楚,做到一口清。”

    廖仕贵飞快地在会议笔记本上飞速地记着,他在党委会里是没有发言权的,作为局办公室主任,他兼了党委的秘书,但他又不是领导,不是班子成员,所以只能记录。

    ……

    党委会散了以后,刘睿智拿着单据找廖仕贵签字报发票,可是廖仕贵忙着在电脑上写会议纪要,廖仕贵告诉刘睿智别打扰他,说当天的会议开得算是有实际内容的,周怀山对人事工作抓得很紧,自己得先处理这事儿,刘睿智的发票等办完这个事儿再签也不迟,钱少不了他的。

    刘睿智正好看到建设局的人事调整要报局办公室,便说:“廖主任,我一个战友刚刚被选调了别的单位,你知道吗?”

    “你说的是纳兰依德吧!”

    刘睿智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平常就趴在网上打游戏的廖仕贵,原来对局里的大小事情都有一本账。

    “别以为谁都能当办公室主任,我廖仕贵当了多年的主任,就算脚不迈出屋子,也知道建设局每一个角落发生的大事儿!肯定我是最先知道的。”

    “那,今天会上,环卫处的领导报告给周书记没有?”

    “嘿,你小子关心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这党委会的机密事项,我老廖也能随便给你说?”

    “噢,是机密呀,那您别说,我虽然是个工人,但我当了那么些年的兵,对保密纪律还是懂的,会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