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情况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建设局党委会那天也没有人说不让你们进入新城的市场呀?”刘睿智安慰赵嘉琪。

    赵嘉琪好像是吃了一惊,随后脸色又拉了下来,“就在别忽悠我了,你们不是已经让拓源开工了吗,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开工呢?”她想着刘睿智又来搪塞自己,可是自己也没有看到实际的效果呀?新城区建设局从来没有正式叫自己来谈实质性的合作。

    “你不要不相信,今天我们领导在一起,还说呢,准备先拿两个项目给你们大成致远试试,让你们公司直接和拓源同时开始招标代理,让大家评判,如果大家都认为你们做得好,那就会有大批项目的代理权,靠实际工作业绩说话!”刘睿智说。

    赵嘉琪半信半疑地看着刘睿智,“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吗?”

    “可是,我费了半天劲儿攻关”,赵嘉琪本来想说,花了多少多少银子铺路,想来想去,说这些话还真的不合适,就草草略去,“把我自己喝得几次都半死不活的,结果就只给两三个项目的代理权?”

    赵嘉琪显然对这样的回报不满意,掐指算算这利润兴许也就刚好够给在昊阳市、新城区这边攻关所有花掉的费用。

    早知这样,那自己辛苦个屁呀,弄了半天,连人员的工资都挣不着。

    “可是,你们开拓一个新的市场,就相当于从人家别人碗里把肉挖走啊,你想想拓源公司虽小,但以我们这里也经营了五六年了,人家的关系、渠道,都已经相对稳固了,互相信任已经建立。

    大家即便是想换掉他们,也得一步一步来。你们公司再大,对新城来说,你们都是陌生人,交朋友也得有个过程,得得到大家的认可才好。”

    赵嘉琪虽然很不满意,但是刘睿智的话也在情在理,而且也只有通过这样挤走人家拓源才合情合理,赵嘉琪似乎也不能说出什么话。

    “还有一点儿,你也得理解周书记,周书记刚到建设局不久,一时介入主业还没那么深,什么事儿都急不得,得慢慢来,周书记想让大家接受他,服他,估计也得一个过程。你们要展示出大公司的风采,那么周书记脸上也有光,替你们再争取项目的时候,底气也就足了,那时候,大家都看到了你们的能力,有些事儿就会水到渠成了。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白搭,关键还是看自己。”

    “听你说了这么一阵子,我心理还舒服点儿,还是你比较好,我倒也不是非要怎么样,可是咱们有事儿说事儿,什么事儿都说在明面上,别碰到困难就躲,遇着事儿就逃啊!你看我都从省城跑到新城来了,你说,周书记连见都不见我,什么意思吗?你有什么困难,你说呀?我赵嘉琪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我又不是不理解人,不懂事儿,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这躲着不见面,也没有一句话,这算什么呀?”赵嘉琪说着说着,情绪又有点儿上来了。

    “你先冷静冷静,你听我说”,刘睿智说,“那天党委会散会以后,大家出了会议室就议论3P项目的这些事儿。说周书记提出来,新城区下一步的工程项目特别多,但靠拓源肯定是吃不了的,提议引入竞争机制,放开市场……但我不是领导,我没有资格参会,所以,我不知道会上,周书记是怎么说的,但他肯定是说了话的。但现在议事有明确的规则,就是书记不能过早表态,而必须是最后一个表态,以免有诱导性,一把手先把自己的观点亮出来,别的副职怎么好说别的话呢?”

    “得得得,反正他肯定没明确提出来由大成致远参与。你说的这些都是规则,但如果周书记真的诚心帮我,他是会有办法的,你们的议事规则我知道,不就是个别酝酿、充分沟通、集体讨论、会议决定吗!他一个当书记的,不一定非得自己说出自己的观点吧?他可以提前跟别的领导充分沟通呀,非得自己才能亮明自己的观点吗?他周书记在官场混了半辈子的人,这还用别人教?”

    二人喝着小资的咖啡饮料,倒是交流得毫无障碍,赵嘉琪此刻也没把刘睿智当外人,对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我反正觉得周书记对我的事儿也没怎么上心”,说话的同时,赵嘉琪把嘴蹶得高高的。

    “我觉得他还没你对我的事儿上心!”

    刘睿智一听赵嘉琪表扬自己,就肾虚,心里想,我可不是上心,我不上心可咋办,稀里糊涂地收了你三万块钱。说说不成,交交不成,退退不成,花花不成。现在弄得自己天天编瞎话儿,左右逢源,抓耳挠腮,挖空心思,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