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天他不小心把咱的琉璃圆盘打碎了之后,那么不以为意,还认为那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明白了!」

    「全明白了!」

    朱元璋在脑海中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几乎已经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看似是“玩物丧志”,实际上却并不是。

    而是心思缜密地走一步想十步,早就料到了这群淮西勋贵迟早要闹起来,这些“没有成本的财富”要散给他们,所以一开始就想了个法子遮掩,避免这些人好奇探究!

    「这番心思,简直太缜密了!」

    「这也就能解释这几天时间里,这孩子身上出现的种种矛盾、违和之处了。」

    何以在乾清宫密谋一夜,在奉天殿进退有度、应对机敏,能做到滴水不漏,却在登临大位之后就那么急不可耐地“玩物丧志”给人以话柄?

    何以明明是个“玩物丧志”的人,偏偏又愿意批折子批到深夜都不休息?」

    「假的!都是假的!这孩子还在演!」

    「这几天的时间里……白天种地、捣鼓琉璃,晚上批折子,乾清宫前殿的灯几乎就没怎么熄过!这拼劲跟咱年轻的时候都有的一拼了!」

    想到这里。

    朱元璋心头更是涌起了一阵愧疚之意。

    把之前心里的所有不愉快瞬间就抛之脑后去了。

    因为自己的疏忽没有察觉到吕氏那毒妇做的事情,让这孩子在东宫战战兢兢地过了十几年。

    靠着自己一己之力稳住朝堂各方势力,好不容易即位了,依旧还过不上舒坦的日子……

    「这孩子……从来就不容易啊!」

    朱元璋觉得自己心里一阵堵得慌,也好在外面那群淮西武将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自己隐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