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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厅,因中书令赶时间,连一起用膳的时间都没有,加上宋公不在,县衙无主,中书令跟宋微辞这么一个晚辈吃饭也只是浮于表面的礼仪,无必要。

    最重要的是......

    稚春年少无知,扯着宋微辞袖子低声问这老头儿为什么跑得那么快,活像是后头有大虫追他似的。

    宋微辞面露迟疑,在斟酌是要哄骗小孩儿,还是更委婉告知详情。

    “我如今在朝中处境尴尬,他不想摊浑水。”

    曹岫白从后面走来,接了护卫长恭敬递来的剑鞘,剑入鞘时,解释了。

    稚春看了看他,却听宋微辞说:“也是因为他认知中,我并不在云阳宋氏的族人之中,加上宋公言行素来关乎帝国机要之事,他心存疑窦,怕招惹上不必要的隐秘,这才避免跟我接触。”

    稚春:“啊?他刚刚还似乎很敬重姑娘你,还帮忙警告了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怎么会?”

    小女孩很生气,对那老头观感都不好了。

    是啊,怎么会。

    可事实确实如此。

    曹岫白知道他跟她这种目前看似尊贵非凡的人,实则都不算是花开锦绣的好光景。

    因为带着荆棘刺,看人只敢远观,不敢近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密旨卷轴,思虑时,听到前头的宋微辞牵了那小女童的手腕,带她走向膳厅,轻飘飘两句。

    “反过来想,他再避讳,明面上也得看在祖父的面子跟权势上客客气气,示以维护跟讨好,这就够了,别的都无关紧要。”

    “观其行,莫在意人心。”

    她有心教诲小孩,言语敦厚实诚,也投以自己的人生理念,那女孩似懂非懂,但曹岫白忽然顿足。

    盯着那人的背影瞳孔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