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全都是这些可笑的废话,她咂舌:“你们皇家爹不像爹儿子不像儿子整天勾心斗角的,以为别人家也一样吗?”

    她摇头:“你想害我全家,却说没想过害我,也着实太可笑了……”

    燕江容神情难看,顿了顿,再度开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你能劝护国公交出兵权,我允诺你们盛家安然。”

    盛暖简直都要无语:“交出兵权?”

    “若是在这之前,您那位父皇愿意坦诚相待,即便是要盛家军,我父亲也未尝不会答应……可如今,屠刀已经悬到我们头顶,却还想让我们扔了自己的兵器?”

    盛暖冷笑:“到了那时,恐怕我们才是真的任人宰割。”

    毕竟,在这昏君面前,但凡被他疑心过的,只有死了他才会真的安心……

    燕江容终于沉默下去。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们反抗不了的。”

    盛暖嗤笑:“殿下说笑了,我们只想苟且求生,又哪里敢反抗呢。”

    说完,她直接转身:“多说无益,殿下慢走不送。”

    到了这一步,能拖延的时间也都已经拖延了,她也没必要再和燕江容虚与委蛇。

    可刚转身迈步,身后就响起燕江容意味不明的声音:“那这个呢?”

    盛暖回头,就见他腰侧挂着一截兔尾做坠饰。

    燕江容举着那兔尾,一字一顿:“临安,当初你为我做的那些事,算什么?”

    盛暖啧了声。

    当然是为了演戏拖延时间……要是老早打草惊蛇,怕是盛家也无法安然无恙至今。

    她瞥了眼那兔尾,再度转身走进安王府,头都没回。

    身后,燕江容缓缓握住柔软的兔尾,闭眼轻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