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齐应道:“是。”

    他当然不会亲自去官驿门口蹲守,太打眼了。买通客舍伙计就行,地头蛇认得本地大姓的车架。

    祝三齐上前低声道:“娘子,打听过了,世子和两卫军,在城里的别苑,城外的临时军营都留了人。人数不多,平时也不在外活动,行事低调得紧。”

    祝明月点头,“嗯。”

    看来吴越把河东一票子弟带去前线仍不放心,生怕有人把他的后路断了。城外的军营离渡口不远,当真是为了打鱼做鱼松?关键是要守着船。

    黄河天堑,游不过去的就是游不过去。

    午后祝明月小睡一会,把赵璎珞拖起来,“我们出去看看。”

    赵璎珞将鞭子别在腰后,一人一顶帷帽戴好,“多带几个人。”

    这里可不是长安,来来往往都是熟人熟地。

    多带几个人,一来充当护卫,二来可以帮忙提带看管货物。

    两人刚出门走到路中间,被人叫住,“祝娘子赵娘子。”

    跑过来的是一位身量稍矮的女子,半揭开帷帽的纱帘,露出一张可爱的圆脸,“是我。”

    赵璎珞:“万小娘子,一个人出来的吗?”

    万冰真的父亲原在庆州任县令,好不容易任满回长安述职,行李还没散开就被打包送来文城。

    官职未定,同无根浮萍似的,早知道不如在庆州继续做三年,那儿虽荒凉但待久了也稳定。

    谁曾想一朝回京,富贵没搏着,卷进吴越和吏部角力的漩涡中。

    万冰真扭头看向身后,“驿差说前头有家铺子卖的文房之物不错,母亲同我出来看看。”

    汾阴文城乱糟糟的,笔墨纸砚不知能不能买着,所以在河东趁着有时间多准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