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脯拍得嘭嘭响,说是一见如故,下次去长安,一定请人去家里吃酒。

    段晓棠心底哂笑,只邀请不报家门地址,都是虚情假意。

    再者,就算真打听过去,两个范府挨在一处,谁分得清楚。

    其他人觥筹交错,段晓棠和薛留只负责闷头干饭。

    大鱼大肉,有盐有味,但总觉得差点滋味,不如回营地开小灶呢。

    将官这边,席分两排,段晓棠前头坐的是右屯卫的游击将军翁高阳。

    当然,他去东莱时只是一个校尉。

    翁高阳举杯转身道:“段将军,走一个。”

    段晓棠放下筷子,眼神在面前两只杯子前梭巡,不知该举哪只杯子。

    翁高阳:“你随意。”

    段晓棠举起装沉香熟水的杯子,程序化的碰了一杯。

    翁高阳顺着段晓棠的座次,再往前寻薛留和孙安丰喝酒。别看两人位卑职低,架不住背景大,前途不可限量。

    段晓棠抽空往席位前方瞟一眼,吴越依旧不动如山,仿佛醉心欣赏歌舞。

    薛曲和河东的老亲戚说话,不知在聊什么。

    不一会儿,薛曲忽然喊道:“六郎。”

    段晓棠敲敲埋头吃饭的薛留胳膊,“薛大将军叫你呢。”

    薛留抬头确认一番,赶忙搁置下碗筷,迈着大长腿龙行虎步过去。

    薛曲指着薛留,向老家亲戚介绍道:“这是我不成器的侄儿,家中行六,单名一个留,字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