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要造成这样一个既定事实,纸质证据。

    段晓棠不信任劳改营里的纪律,说的底都是一群见过血的人,还是弱肉强食。右武卫的守兵不说包庇,只能让他们别闹得太过。

    段晓棠:“看着点,不许他们抢夺同伴口粮。”

    尹金明:“定了规矩,分饼子的时候,至少要当着守军的面吃下一半。”

    剩余的一半,留着后面吃,亦或者给其他人“进贡”,至少一天两个半饼子入肚,不会饿死人。

    段晓棠微微颔首,满意道:“安排得很好。”

    总体而言,右武卫没多少安置俘虏的经验,一切只能靠摸索。

    吃过饭后,劳改营中大小头目聚集在空地上,加上围观的俘虏,围成一个大圈,但没有人站到将官们身后去。

    军士搬来几张马扎,段晓棠坐在为首的一张,其他人依次坐下,俘虏们不讲究那么多席地而坐。

    段晓棠曾经思索过该如何拿捏对这群人的态度,单以道德观点论,奸淫掳掠不在少数。没让他们死,那是法律拉的一道保险绳。

    冰冷的文字记录,看得人咬牙切齿,但眼前却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

    段晓棠的拳头借着衣袖遮掩握紧,沉声问道:“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应的却是一片沉默。

    段晓棠左手一指,“就从这位队长开始吧。”

    劳改营刻意规避军中的编制,每一百人设立一位队长,底下是若干小队长。

    被点到的男人神色一顿,结结巴巴道:“俺以前是种地的。”

    段晓棠:“家里有几亩地,几口人?”

    男人:“六口人,前些年爷爷生病,仅有的两亩地都卖了,在地主那儿赁了三亩地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