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无意纠正庄旭的说法,这些人真的敌人吗。“山寨中被劫掠的人口呢?”

    庄旭:“只找到六个。”

    段晓棠:“注意甄别,尤其是女眷。如果本身无作恶,放一马吧!”

    这就遇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有些女性当初是被抢掠到山上的。清风寨立寨已久,有些人认命屈服委身,甚至生下孩子。

    她们身份的认定,受害者还是匪徒家眷?

    庄旭:“嗯,待会县衙的人到了,我跟他们交待。”

    军队剿匪不似当初白家在武功匪寨,看在有个举进士的份上,加上他们差点凭本事逃出去,能让人拿回自己的财物。一切都充公。

    庄旭让人将所有能搬动的值钱物事都带走,若非实在不便,连屋舍木头都要砍了当柴烧。

    一营的伤员能走的自己下山,不能行动的,现场扎担架抬下去。

    俘虏们双手捆缚一个连一个,一队十个分别看管。

    余下的人力,全部肩挑手抬将山寨中的物资运下去。

    庄旭啧啧道:“这么大一个山寨,居然只有一个半月的存粮。”他们自己不种地,全靠抢掠,乃至秋收时粮不盈库。

    段晓棠不以为意,“那种有几年存粮的,你敢去碰吗?”

    庄旭不说话了,这时候能有几年存粮的,不是高门大户,就是地方豪强。哪怕真通匪,凭自己手上五百人,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段晓棠和庄旭都不想在山寨中过夜,人生地不熟,万一有逃出去的土匪,趁夜点上一把火,够他们喝一壶的。

    一群人带着伤员、俘虏自然走不快,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城。

    吴越本人在此,夜叫城门都要思量两分,何况两个八品小武官,没这份待遇。

    几百人只能在城外驿站附近找块空地扎营,反倒将附近歇宿的商旅吓得不轻,尤其其中有些人身上染血,一看就是刚经过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