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局限,让杜乔只能在心底迟疑,真的是这样吗。段晓棠说的是真话,却不是全部的真话。

    作为朋友杜乔可以帮忙,“我写。”他是文官,南衙军营的风雨再如何狂暴也打不到他头上。“但你最好找玄玉问问。”

    一刻钟后,李君璞到了东院并听完段晓棠的简单解说。

    杜乔最后的指望,“会不会犯忌讳?”

    李君璞:“没什么大不了。”

    一个自己兵书都读的糊里糊涂的新晋将官,居然想教军士读书识字学兵法,但兵法哪有那么好学的,并非人人都是段晓棠。

    段晓棠杜乔齐齐睁大眼睛,居然不算大事。

    李君璞:“军中哪有不传几首歌诀童谣的,往常不也背军规。”

    杜乔:“可他们要识字。”

    李君璞不理会杜乔的质疑,只问段晓棠,“你会给他们纸笔吗?”

    “不会。”段晓棠都被庄旭提醒过几回,用纸颇多。

    按照大吴纸张的市价,新手练字用纸,简直是浪费。顶多给根木棍在沙地上练习。

    李君璞:“只认不写就不是大事。”判断一个人是否是读书人,不是能认字,而是会写字。

    “关键在于欺上又瞒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目的。

    此事的确有犯忌讳的风险,但绝大部分都被李君璞规避。

    李家现在又不领兵,段晓棠在南衙兴风作浪,让李君璞好奇一条新的道路能走多宽走多远。

    唯一有些吃味的就是,动笔的人居然是杜乔,什么时候水平低反而成了优势。

    杜乔和李君璞讨论尚未成型的“兵书”各项内容该如何排列,段晓棠交待完任务,思考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做到欺上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