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纪年挥了挥手,抬脚离开。

    邓思远愣了许久。

    等堂屋的蜡烛都灭了。

    他才僵着身子,走到自己的院子。

    不能走科举之路了,大伯也不让他接触家里的买卖。

    他还能干嘛?

    他的未来,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浓雾,怎么都看不清。

    夜已深。

    万路街的一间破屋子里。

    与娘亲挤在一张床上的周圆圆,怎么都睡不着。

    “娘,你睡了吗?我有些害怕。”想起回程之路,马吴兴对她的态度,她心里忐忑不安。

    “别想了,你肚中怀了他的长子,他也就气这一会,还能真生你气?这事,也确实是你的错,他去科考,你哪能日日缠着他呢,这不是胡闹呢吗?”

    屋里太黑,睁眼也看不到东西。

    所以陈氏跟女儿说话时,眼睛是闭着的。

    说完,她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便转过身子,轻轻拍打着周圆圆的肩膀。

    哄了几句。

    母女俩才安心入睡。

    天很快就亮了。

    江家的牛车,已经走到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