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一团白花花的物什在树丛里若隐若现。

    “走。”踮起脚尖,她屏住呼吸往那边靠近,正想掏箭筒里的箭,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兔子……”长念停下步子,拉了拉北堂缪的衣袖,“是不是太大了点?简直像个人似的。”

    北堂缪深深地看她一眼,道:“殿下,这就是个人。”

    长念:“……”

    早说么,害她白激动了。

    收回羽箭,长念扒开树丛,就瞧见一座新坟在不远处起着,旁边堆着纸钱烧着火盆,有个一身素衣的姑娘正跪在坟前,一动不动。

    偷看了半晌,长念皱眉,小声问:“兄长,她还活着吗?”

    北堂缪颔首:“活着。”

    “那为什么不哭?”长念不解,“一般新坟前的人,不都哭得很伤心吗?”

    北堂缪垂眸,低声道:“有人心伤哭断肠,也有人心死了,再也哭不出来。”

    长念一愣,再看那姑娘的背影,竟觉得跟着难过,忍不住走上前去,朝那新坟拱了拱手。

    鞋子踩在树枝上,发出了声响。跪着的姑娘回过头来,一双美眸疑惑地看向他们。

    有诗怎么说的来着?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赵长念觉得眼前这位姑娘就很称诗里所写,美得连她都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感慨:“我是不是闯了仙境了?”

    姑娘微愣,朝她微微颔首。

    长念有点兴奋,拉着北堂缪的袖子小声道:“兄长你看,她简直是仙女下凡啊!”

    北堂缪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冷淡地点头:“哦。”

    长念瞪他一眼,提了袍子就上前关切地问:“姑娘怎么独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岭里?”

    那姑娘朝她笑了笑,道:“有夫君在此,妾并不是独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