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一如从前,温热,干燥,被捏住的一刹那,林湄只觉眼眶与胸口齐齐发酸,她隐忍着,动手,欲抽回,却被他捉得更紧,男人的力道很大,弄疼了她,她蹙起了眉,下一刻,他便松开了。

    两人未来得及说话,林湄便看到客户出来了,林湄此前已与他通过电话,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风度翩翩,一见面,便同林湄随和地聊了起来,而林湄对待合作伙伴,素来是客气又恭敬的,她与客户聊着,走出了机场,而这过程中,邢铮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

    “是她?”目睹了方才的场景,温珂已然猜出了那女人的身份,只是,邢铮并未同她解释过,她便也是不再过问。林湄此次见的客户,名叫肖沭,京都人,肖沭此次在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林湄将他送去了酒店,在走廊内等候着,待肖沭安顿好了,还得请他吃一顿饭。

    然,林湄站在走廊内等候几分钟后,又一次见到了邢铮,以及方才在机场见过的女人,这一次,邢铮为她拖着行李箱,二人并肩走着,不知在聊什么,女人笑得很是灿烂,林湄看了,便觉得刺眼。

    邢铮也未曾想到,竟会在酒店碰上林湄,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好了。”肖沭从房间里出来,行至林湄身边,彬彬有礼笑着,“久等了,我们走吧。”

    林湄“嗯”,她不再看邢铮与他身边的女人,同肖沭一起走了,温珂看着那一对男女离开,复又去看身旁的邢铮,“不去追么?”

    他虽未说,可他们心中都知,他此次回国目的为何,只是,从眼下情况来看,仿佛有些困难。

    林湄与肖沭来到了如风会所,两人上楼时,恰好碰上了周越,林湄同他问了好,便带肖沭去吃包厢了,不多时,周越便等来了邢铮与温珂。

    肖沭绝对算得上好相与的客户,虽是单独吃饭,但他并未像那些客户一般,对她进行劝酒,因而林湄晚上滴酒未沾,将肖沭送回酒店后,便回到了家中。

    下午在机场与酒店的那两场偶遇,又让她梦到了邢铮,隔天早上起床后,林湄心口那空缺一块的感觉,更为明显了,她将手掌覆了上去。

    昨日,在他身边的女人,与他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人是在酒店过夜的么?从南江离开的这一年多,他是不是一直都与她在一起?

    因昨日那两次偶遇,林湄一整日工作都不在状态,所幸签合同时未出什么错误,与肖沭签完合同后,肖沭提出想在南江市逛逛,要林湄为他做个导游,客户的要求,林湄哪有不满足的道理,“肖先生想去哪里逛?”

    “我听说,南江市的话剧院表演很不错,来之前便买好了票,赏个脸么?”

    肖沭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张票,林湄看着票根,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最近很火的话剧《春天》,听同事说,一票难求,“这票很难买,肖先生免费请我看,我应当感谢您才是。”

    大抵因肖沭为人过于绅士,林湄并未对他存有太重的防范心理,只是保持着对待客户应有的安全距离,肖沭偶尔问及一些私人的话题,无伤大雅的,她也会回答,譬如,肖沭问她,“我能叫你的名字么?”

    “当然可以,您想怎么喊我都行。”林湄答应着。

    “既如此,你是不是也应该叫我的名字?”肖沭同林湄玩笑着,“看话剧这么轻松的场合,听你喊肖先生、肖总,有种回到谈判桌上的错觉。”林湄被肖沭的说法逗笑了,便喊了他的名字,肖沭满意地笑了,看向她时,目光多了几分不明的暧昧,“这就对了。”

    林湄并未注意至此,舞台上,演员已开始报幕,她专心致志看了起来,而身侧的男人,却并未看舞台,而是全情贯注地看着她,灼热,又痴迷,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