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抬头看向谢长文,企图得到肯定的回应。

    谢长文继续理着繁琐长袍,许久,才站直身子,也没直接回他,“去书房。”

    茗许应下,一路低头跟在谢长文身后,隔着三步距离。

    谢长文步子不急不徐,茗许也保持着同样的步子,谁知谢长文在回廊拐角微微顿了一下,两人错了步频,未看路的茗许便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

    谢长文贵为皇亲,和宫里的娇贵不一样,他是练家子,身上的肉干练匀称,精壮无比,茗许那鼻子又算挺,这会子撞了上去,疼得就像有人拿块板砖呼在他脸上,硬生生地砸平了。

    这下可好了,没小媳妇儿要了…

    他吃痛地弓身捂鼻子,半跪在地上,瓮声瓮气道:“属下求王爷责罚!”

    眼前的如山身影投下阴影,凉飕飕的,许久,茗许才听得头上响起沉沉嗓音。

    “要问什么,说什么,一并做了。”

    茗许被拆穿了心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问:“属下是想,王爷大费周章,不让别的男子去顾家提亲,何不直接把那顾三小姐聘进王府,即便是做不了正妃,当个侧妃,对她家来说也是无上的荣宠…”

    终于说出来了,可把他给憋坏了,心里揣着事儿,做啥都提不起劲儿来。

    良久,谢长文未回话,像是沉吟,最后,他给了个还不如不给的答复。

    “你不懂。”

    茗许:“……”

    谢长文侧身看向回廊外的一汪池水,枯荷垂柳硬在湖水中,明明是另一种颜色,他却从里面窥见了一摸桃红,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下月初,本王于府中设宴,延请官员及其内眷,让徐夫人来替我操办。”

    “是…”

    ****

    第二日一早,顾老爷刚从浣纱居出来,便叫人送了帖子给郑居慎一家三口,约在四日后休沐日一起去相国寺进香,郑家人爽快地应下了。

    四日后,草长莺飞,杨柳依依,正是个外出踏青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