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看了看,慌忙中拿起一个坐垫,猛的往跪于殿中之人身上砸去。

    “简直是畜生啊!”

    随着他的动作,百官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纷纷有样学样那些动口不动手的士大夫也纷纷加入,一时间,朝堂内如同一个混杂的菜市场,聒噪不已。

    李承锦仍旧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利的椅子上,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瞧见庆帝眼底冰冷的杀意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合上眼遮住了所有外露的神色。而就在李承乾还在犹豫要不要做一场戏演演的时候,那边他的肱股之臣辛其物已经滑跪到了殿中,高声哭喊着。

    “陛下!陛下之光,犹如日月!陛下之恩,犹如父母,陛下被骂,胜过鞭打臣之肉身啊!臣,疼啊!”

    李承乾:“……”

    众人:“……”

    范闲抬眼小心翼翼的觑着他家殿下的神色,却没瞧出什么,迟疑了一下,面色一整,还是站了出来,拱手行礼。

    “陛下,赖名成确实说话难听,但毕竟身为御史,职业所在,望陛下宽恕其罪,留存其身,为国效力!”

    范建也随之应声。

    “臣也觉得,赖名成是荒唐,可陛下是何等胸怀,怎会跟这种人计较,训斥责罚一番。也就罢了。”

    庆帝微微坐直了身子,眉眼微垂,声音平缓。

    “你们的一番苦心,朕都听到了,也看到了……”

    他顿了顿,开口唤道。

    “陈院长?”

    陈萍萍的坐在轮椅上抬手行礼。

    “臣是被参之人,无权评论。”

    庆帝又抬眼看向秦将军,还没等唤出口,就听得一声极为熟悉的轻缓声音。

    “父皇,儿臣是被赖御史所参次数最多之人,您怎的不问儿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