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意园。

    “王爷,卓公公到了!”秦风进门禀报,“是否要出府迎接?”

    慕瑾夜抿了口茶,淡淡道:“不必!”

    此刻,畅意园外,身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分列两行。紧接着十几个宦官手持佛尘,低着头,踩着碎步缓缓走来,身后是一乘由十六个太监抬着的轿撵,轿身是鎏金的祥云纹饰,轻纱飘扬,旁边跟着十几个宫女。整个依仗声势浩荡,堪比帝王出巡。

    大门外,慕瑾昀和慕瑾宇以及带来的一干仆人都等候着,秦风和陈大宝,老管家也都阖首恭迎。

    轿撵停下,一宦官上前拉开纱帘,抬着手臂俯身恭请轿中之人。

    只见一双有些惨白的手伸出,紧接着出来一个身穿金边蟒纹袍的年轻男子,粉面腮红,唇抹釉脂。一双狭长凤目带着猩红的妖气。若说他年轻,却已是满头银丝,连鬓角眉毛也都斑白,乍看又如耄耋之年的老人。

    畅意园外,除了有爵位的慕瑾昀和慕瑾宇拱手作揖外,其他一干人等皆跪地叩拜:“参见‘九千岁’!”

    皇帝尚且万岁,一个宦官便敢称“九千岁”,一人之下,可见是何等手握重权。

    东厂和锦衣卫都只听命与皇帝,卓进忠竟能动用锦衣卫,当真是权势熏天。

    此刻,那双猩红的眸子往人群扫视一眼,尖声问道:“为何不见宁王慕瑾夜?难不成……他对本督有何不满?”

    秦风忙解释道:“王爷岂敢对厂督不满,只是……王爷天性散漫,好玩耍嬉戏。久居这锦州,与京城少有接触,便是上次四爷五爷前来,王爷也是好些天才熟识!”

    卓进忠将信将疑,“哦?本督倒记得,当年贵妃薨逝后,宁王悲伤过度,有些疯傻之症。如今多年过去,难道竟无好转?可有请医诊治?”

    秦风叹道:“当年宫里的太医便束手无策,这些年,也有不少名医上门诊治,皆无良药。”

    “如此,带本督前去看看!”卓进忠脸上略上一丝笑意,“本督正带有名医!”

    秦风脸色凝重,“是!”

    畅意园的花园里,杨柳依依,荷塘莲花开的正艳。

    慕瑾夜正在放纸鸢,那是一只展翅的鹰。颜色艳丽。月见则跟在一旁用手绢为他擦汗。

    “爷,歇歇吧!吃些瓜果解解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