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脸不红,心不慌,将想了一路的人设道出。

    “晚辈祖籍河北,数十年前金贼南下攻辽,平民死伤无数,为避战祸,先祖带领家小南迁,行经数年,最后在南疆定居。”

    杨铁心闻言轻轻点头,当年他跟郭啸天也是为避战祸南迁至临安一带,很清楚辽、宋、金时期,生活在河北、山东、河南这片区域的百姓历经多少战祸,能走的,有条件走的,基本上都走了。

    “到我父亲这辈,族人已经适应南疆的生活,并与当地人通婚结亲,我的祖母就是一位苗族女子,二十年前,母亲生我时难产而死,我虽然活了下来,但是打小体弱多病,大夫直言活不过十六,父亲为了救我,把我送到二百里外的苗寨,大巫祝见我可怜,便将我收在门下。”

    “十几年来,经过各种药浴,我的身体越来越好,十八岁那年,巫祝大人告诉我,他使用的法门是蚩尤后人所传,因为祖宗遗训,苗人不能使用,但我不是苗人,这不算违背祖训。”

    杨铁心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穆念慈也张着小嘴,如听神话。

    楚平生继续说道:“至于之前在擂台上使用的灰云,其实是苗人的蛊术。”

    他这样一说,杨铁心表示懂了。

    南疆与中原相去甚远,又有群山阻绝,父女二人行走江湖也听过相关传闻,巫蛊之术确有提及,但都是只言片语,神秘的很。

    再联想楚平生与灵智上人对战时宛如活物的黑气,还有异域气息满满的事后烟,哪里还有怀疑的道理。

    “那你不远千里来到中原是为什么?”

    “就是在山里憋得太久,从小听爷爷讲中原人杰地灵,文化深厚,叮嘱我不能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现在我长大了,身体也好了,便想来这边游历一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杨铁心又点了点头,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喃喃自语道:“好啊,好……”

    楚平生心说,你别光念叨“好”,表个态呀,到底要不要把女儿嫁给我?

    他不表态,比武招亲成功的任务就没法完成,自己这擂台不是白打了?故事不是白编了?

    “唉。”

    杨铁心重重地叹了口气,回望燕京城的方向,满眼落寞,不知道是为夫妻离散难过,还是为儿子不孝伤心。

    楚平生理了理人物关系,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