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兰把手边的蒜薹倒进锅里,边翻炒边问:“听你爸说你们学校之前期中考试了?”

    余澈“嗯”了声,视线有意无意往锅里瞥。

    “成绩没下降吧?”

    同样是问成绩,别的家长可能会问考得怎么样,或是考得好不好,这样孩子可以回答考得不好或是好,要是好,还可以说自己考了多少分,第几名。

    可她问下没下降,多少是带着质疑和盘问的意思,先设最高程度就是没下降,并不关心他成绩涨没涨,余澈只能回答没有或是下降了。

    没有是应该,下降了是不该。

    “没有。”余澈喝了小半口水,又说:“我上去放书包。”

    余若兰头也没抬,“嗯。”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期间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他们不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倒像是饭馆里两个不得已拼桌的客人。

    “你竞赛拿奖的事,你爸也和我说了,”她顿了一下,看了眼余澈,“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余澈夹菜的动作缓了一下,说话时的鼻音有点重,“没有,”末了又把菜递到嘴边停下,补充了句:“谢谢妈。”

    “嗯。”

    余澈嘴上说着没什么想要的,其实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不争不抢,余若兰突然问,他发现自己开不了那个口,其实他什么都想要,只要是她特意送给他的。

    他希望余若兰能再坚持一下,多追问他一句,兴许自己就好意思说了,但她没有。

    周天下午返校,丛野发现自己桌上又出现了一袋零食,一进门,一群人把他望着,他合计自己以前收到零食,这伙人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丛野,你小子这是被富婆看上了吧?”有人冲他挤眉弄眼。

    丛野心说无非就这次零食的量比以前多了些,就富婆了?当富婆门槛这么低吗?

    再说,老给他送零食的也不是女生,而是小不点他哥。

    结果他刚坐下,后桌女生就开始给他科普,原来这一堆包装高档的零食都是日本当地的网红零食,光那个什么芝士卷就十来块钱一小个,他袋子里有两盒,二百多,还有别的东西,他越听头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