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赞同高翰文的新政,但作为巡农御史的邹应龙,却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一来是有些不再自己专项巡视范围之内,虽然也可以打报告。巡按御史本来就拥有风闻奏事的权力。但一想到那一千多颗人头筑成的京观。邹应龙就有些脖子凉凉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悅

      邹应龙其实现在特别委屈。他自己是真的没想一到杭州就跟新学交恶啊。

      结果是刚到浙江地界就听说了民乱,乔装进杭州城第二天就有人在城外筑京观。

      给邹应龙吓得,半点不敢多待,跑到了城外的驿站,暂时把自己关起来。

      他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自己去说临安民乱以及杭州发生的民乱都跟自己没关系,不知道高翰文信不信?”

      虽然自己确实第一天进杭州就与反对新学的士绅有了接触,但自己本来就是巡农御史。杭州这样搞新学,兴工商本来就很可能不利于农业的啊。自己真就只是提前去摸底接触下而已。哪知道卷入这么大的斗争漩涡中。

      很显然,虽然不清楚是谁,但这一步下来,自己再想靠近新学,哪怕是跟高翰文井水不犯河水都困难了。

      自己在浙江又没有特殊利益,本想混日子,抓小放大,找几个过得去的缺点,把高翰文批判一番就收工的。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了。悅

      自己手下,朝廷只给派了四名书吏,二十名兵丁。这配置,赶杭州城的镖师都差远了。

      没必要节外生枝去得罪这么个高剃头。做好自己本分就行了,就不信其敢围攻巡按御史,那可是形同谋反了。

      嗯,有了朝廷对御史的支撑,邹应龙才终于找到些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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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了自己手下四个书吏商量对策。

      “大人,我们让人当枪使了”一个年长的率先发言到。

      “咳咳”,“那个就此接过,这次是要商讨一个巡农方略出来。这个方案一定要对上让朝廷、让徐阁老满意,对下也得做到真凭实据,不能说我这个御史胡编乱造。他们新学的逻辑可厉害了,但凡被找到漏洞,怕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咎”悅

      邹应龙,其实本心还是想着去看看到底谁这么坑自己的。但是能够如此拿捏自己的行程,然后搞事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这要真闹到明面上,反而不好看。

      总不能自己一个儒学正统门生要学那些没落的原儒张逊肤,去投靠新学寄人篱下吧?既然不能跳船,也就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大人,两强之下难为小,之前那些信件,大人还是收好。关键时候,我们也不至于毫无选择”那老头还在喋喋不休地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