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米铺简直是闹开了。

      先是在假山旁边找到了被压晕在地上,睡了一夜的刘君墨。

      话说,夏天的京师睡外面也还成,就是脖子腰硌得慌。

      老掌柜,关心地打量刘君墨,生怕这个后辈出了什么岔子。

      刘君墨只是晕晕乎乎地,昨晚的事也记不太清楚,晃了晃脑袋,才想起假山后面好像有开车不直播的事情。

      话刚出口,老掌柜赶紧给捂住了住吧,让别说出去了,是谁也别说,谁也没看见。米铺这几十年来平平顺顺地,这要说出来了,全都别想安生。

      与这边只想息事宁人,别掺和不同。

      那边西席账房老先生却是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君墨,你昨晚回来,看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了吗?听门子说,你前脚进门他后脚就出去的”说话的时候,几乎是青筋暴起,原本古井无波的脸庞,彻底失去了风度。

      “那是你儿子?”刘君墨诧异地问道。

      “唉哟诶,君墨贤侄,你少说两句吧。这事我跟你师傅交流,你快去里屋补瞌睡”老掌柜不给刘君墨说话的机会。

      “别嚷嗓子了,你还嫌不够乱?一会儿后院的主家就该来找小姨娘了。你还要嚷吗?”老掌柜也是没了风度,一句话把还想追着刘君墨问的西席账房彻底给整熄火了。

      “你是说,哎,他们怎么敢的啊,怎么敢的啊!我去求主家一求,大不了舍了我这身契书,被扫地出门,只求主家饶过我儿”西席账房彻底失了分寸。

      “你就别病急乱投医,越搅越乱了。你以为这事求饶,是钱的事情。你不要后面的养老钱,主家就会原谅。这事一旦闹开。你那儿子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的。你还嚷,嫌你儿子死都不够快是吧。”老掌柜先用厉害关系镇住了西席账房。

      看氛围差不多,又继续说道

      “他们两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本就是青梅竹马,谁知道主家当年要横插一杠。当然这也拐小丫她娘见钱眼开,非要卖个好价钱。但这事还怪他那个死鬼老爹,死太早了。一家人没个顶梁柱,也是没办法的。所以啊,也怪你当年嫌小丫家贫,不愿意早点让你儿子去当顶梁柱。

      他们这会儿逃走。你只要不声张。主家也不好直接去报官。毕竟不是啥好名声的事。再有,你去跟门子打发一下,把你儿子出门的时间错开。这样只让主家觉得是小丫自行离开的。最多去找小丫她娘的麻烦。对了,你快点去提醒小丫他娘,要走他们一起走。现在杭州那边在做丝绸海商,大把的机会。让他们去那里。我以我老友颜钧的名义写个拜帖。贤侄的账房技术还是过得去的,倒时那边自然会有安排。”

      “这样就行了?主家不会怀疑吗?”西席账房有点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