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这么多年,李序见惯人情冷暖。他已经习惯了将悲楚疼痛独自咽下,懒得再去表达,

    “喊出来有什么用?谁会心疼?”

    徐意真纠正道:“我们喊痛不是为了让谁心疼,而是把那种痛楚从内心抒发出来,不让它憋在心里,悲伤和痛楚,唯有散出去才能消解,一直藏掖着,岂不更加憋屈?”

    “有什么所谓呢?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觉指尖突然又传来一阵剧痛,原来她又趁其不备扎了他一针。

    李序牙关紧吆,睇她一眼,但见徐意真好奇的望向他,

    “殿下习惯了吗?”

    指尖的疼痛的确比旁处更深,着实难以承受,李序已经疼得懒得搭理她了。

    接下来徐意真又在他胳膊上扎针,她虽不认得穴位,但至少李序能够亲自看着,指点她。

    肩背部分才是最难的,只因李序看不到,徐意真也觉惆怅,“这该怎么扎?”

    扎针之前,还得将他的衣服往下拉扯,徐意真并未与其他男子亲近过,这样的举止对她而言有些难为情。

    许久不见她动弹,李序催促道:“救人而已,无需矫情,本王不介意被你看,你怕什么?”

    “可我介意,你以为我很想看你?”

    “不论你想不想看,都得继续扎针。别磨叽,你以为本王很好受吗?还是说,你打算妥协当解药?”

    徐意真这才想起他的毒还没解,她的确不该再耽搁,于是她将心一横,直接将他的衣领往后拉扯。

    李序看起来高而瘦,但映入徐意真眼帘的肩膀却很结实,肌力坚应,线条明显,不过此刻的徐意真没功夫欣赏这些,她愁的是该怎么找穴位。

    李序让她扎肩中俞,徐意真不认得这个穴位,他的双指上扎满了针,不方便给她指位置,况且他也看不见后背,于是徐意真伸出手指,试探着在他肩膀上指一个位置,

    “是这里吗?偏左还是偏右?”

    “向左移,再向下,再稍稍往左一点……”李序瞧不见,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和感知为她指一个大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