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想发火,可遇到这个死缠的,“你且问娘,看她应是不应。你不让我睡,好啊,我现在拉你去问娘,她要宠你,给你银子我不管。我只疼我儿子、姑娘,休想动我儿子的聘礼、姑娘的嫁妆!一个子儿都甭想。”
荣唯半夜不睡觉,惹恼了苏氏,苏氏索性也不睡了。
整好衣裳,拉着荣唯去找乐达侯府的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已经歇下,自丈夫没了,儿子袭了爵,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可就是儿子越大越不懂事,时不时闹出一些事,就如现下,因为开口讨三千两银子去恭王瞧热闹,硬被儿媳妇拽到她屋里讲道理。
苏氏坐在内室绣杌上,用帕子抹着眼泪,“娘,你快说说候爷,这都叫什么事?半夜不睡觉,非叫我拿了大郎的聘礼钱给他,说要去恭王府瞧热闹。
李家姑娘哪是好娶的,亲家递话来,点名要给过门的大少夫人置三套真金首饰,这真金首饰得多贵,最差的一套下来都得一千两银子,珍宝阁一个月还只得那么几套。
为了这儿,我寻人说情,还让方家太太把预订的首饰都让给我了。
现在府里过的日子,账上有多少钱财,娘你当过家,你说容易吗?
他嘴一张就要三千两银子,还是为了去瞧热闹。你老看戏包雅间,一个月都才三百两,可他呢,一开口瞧一会儿的热闹就要三千两……”
苏氏噼里啪啦地数落起荣唯。
老夫人依在榻上,微阖着眼眸,难怪当年她的翁爹在世:“谁嫁你儿子,那是倒了八辈大霉,亏得嘉兴公主当年机灵不着道……”
天底下嫌弃自家孙儿的祖父,大抵也只这么一个。
老夫人道:“荣唯,你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待大郎娶妻,你就是要做祖父的人了,怎的这么不着调……”
婆媳俩将荣唯给一阵批,荣唯钱没讨到,还被老娘、妻子给训了一顿,心情坏到了谷底。
不让他去,明儿还非去不可,就算是寻朋友借了银子,他也想去瞧瞧嘉兴到底是不是疏真仙子。
苏真瞧了一会儿,颇觉无趣,拉了雪姮进入雪姮空间。
她自西殿书房寻了两本书来,看得津津有味。
雪姮时不时化出一个影球,关注着外头,这天怎么还不亮,时间术有时候让时间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