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她真不看重,也许个个都觉得乐达候府好,觉得世子文武兼备,前途无量,但她却是不喜。乐达候府世子荣唯娶了大姐甄珍是低娶,成亲不到半年,甄珍怀孕后,贵妾、良妾一抬就是三个,甄珍自以为成了诰命妇,可她在乐达候府连话都说不上,面上光鲜,背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头胎长女,荣唯更是接二连三的抬妾室,甄家连个屁都不敢放。当年继母想踩她,先是让她嫁给她娘家破户落的侄儿,后面又打上嫁妆主意,让她给甄珍当媵妾。

    今生,她们再算计、迫害不了她。

    春燕贴好姑娘新绘的画,姑娘的画里绘得越来越好看了,她不懂也觉得长进不小,上得绣花楼时,见自家姑娘又抱着那个挂了玉锁的锦盒发呆。

    “姑娘,要不你打开瞧瞧,苏老太爷到底给你留了什么宝贝?”

    甄苏回过神来,“奶娘去苏府时,我给表姐的信带到了?”

    春燕迭声道:“我娘办事,最是妥帖。”

    不就是约苏家表姑娘明儿一起看龙舟赛的事,二姑娘明明有钱,挑了那么远的茶楼,看杨柳、蔷薇还差不多,离龙舟赛的大运河太远了。

    “信是送到了,二表姑娘不会来。”

    二表姑娘性子太过孤傲清冷,对自家姑娘向来不热络,与姑娘交好的其实是苏三姑娘。

    “不来的莫后悔便是。”

    春燕觉得奇怪,这么神秘,且姑娘就这话说了几遍。

    “姑娘,到底是何事?”

    “明儿我将你的身契带上,不管来的是哪位表姑娘,你拉了她的大丫头去衙门,有我的放奴文书,你就能变成良籍,将来你嫁给陆铁柱便是良民。”

    能做良民,谁愿意为奴为婢?

    婚约给了表姐,只怕她在甄家的日子越发不好过,她得为自己想退路,这两年想救的人救了,该行的善事也行了,她想去湘省投奔外祖和小舅舅。

    春燕道:“姑娘不与我娘再商量?”

    “这是好事,奶娘知道了只会为你高兴。”甄苏叮嘱一声,“此事切莫张扬,不要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