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餐:晨食粥一种、馒头、包子、二种小菜;午食馒头、米饭、一荤二素;暮食:粥、素菜包子或面食一份。

    下等餐:晨食粥一碗,馒头两个,小菜一种;午食馒头(或米饭)、一荤(或一素);暮食粥或面食一份。

    在提供饭食的时间上,上等餐比中等餐早两刻,中等餐比下等餐再早两刻,说白了,就是上等客房的人提供完,方才轮到中等客房的人,之后是下等客房。

    可以包餐,也可以按顿计费,这餐收费就如点餐,明确地标注了馒头一个三纹钱,包子一个五纹钱,这个价儿比外头高了一倍不止,便是其他的菜式也比外头贵得多。

    妇人的旁边摆了一张书案,上头坐了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一个仆妇立在案前,“三位包月上等餐二人,下等餐六人。”

    仆妇交了银票,中年书生取了几块牌子,全是巴掌大小的木牌子,正面是“包月餐牌”四个字,后面则有“上等”或“下等”二字,上等餐的金色字,下等餐则为寻常的黑色字。

    甄苏走到案前,“上等包月餐二人。”

    陆衍有些不好意思,临时决定的,他身上没带钱,“包餐管饱,姑娘为末将定下等餐就好。”

    甄苏睨了一眼,“有劳将军千里护送,我是上等餐,怎好让你吃下等餐。”

    她不在乎这二十两银子,只要住得舒心就好。

    换了两块“上等餐包月餐牌”,她一块,陆衍一块,二人各自上了三楼,对照号牌,寻到各自的房间。

    陆衍道:“姑娘有事吩咐一声,在下就在隔壁。”

    “有劳将军。”

    甄苏点了一下头,推开房门进来,小格间很小,但能住就好,这是船上最好的房间,被子、床单都似换了新的,一个人五两银子的船资,像这种细布被面、床单,拢共花不了二百纹,一个月换人便再换新的,拆下来后再换新的,且但凡上等客房的客人都会包月餐,所有服务也是极好的。

    五更登船,待到六更时分,呜呜开船声响,船上一阵喧哗热闹,原是冷清的客舱人声鼎沸,大户人家的老爷、女眷们陆续登船,三层船舱里或柔软的女音,或高昂霸气的男声,楼梯口、包餐台前热闹起来。

    呜呜船号声响,岳阳号开船。

    甄苏立在窗前,静默地看着运河岸的风光。她终是离开,走得果决。昨晚种种,父亲在知晓真相后对甄珍的纵容。让她深深地明白:在父亲的心里,她远不及虞氏母女,甚至因为母亲郁郁而终的真相,他对自己多有防范。

    那样一个没有情意的家,她成为家里多余的人,既然多余,她便从那里挣脱出来,权当自己无母亦无父,母亲活在她的心里,而父亲虽还活着,却已在她心里死亡。

    父亲不是她的父亲,那是甄珍姐弟三人的父亲,他给予他们纵容、父爱,却从未给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