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伸手去拿那张纸,郁波却按住它不放,还往回缩了一点点。

    “咩?”肖尧不解道。

    “看一遍,把它记住就可以了。”郁波说。

    肖尧看了三遍,把那个地址牢牢记在脑海中。

    然后郁波就用打火机把纸条点着了。

    三个人一直谈话到五六点钟,眼看着到了事先说过的街舞社活动结束时间,肖尧这才带着郁璐颖和她的舅舅告别,动身返回圣方济各中学去接沈婕。

    夕阳无限好,还没走到街舞社活动教室的门口,大老远就看到陶天一和另外两个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朝肖尧走来,然后与他和郁璐颖擦肩而过。

    “老师教我们做早操,我们一不伸手二不弯腰,气得老师发高烧,九月一日要开刀,你说糟糕不糟糕……”陶天一嘴里念着这首童谣。

    “幼不幼稚,”他的同伴代替肖尧吐槽道:“你几年级了?”

    “哎你别说啊,”陶天一说:“我们班教英语的刘老师今天真的发高烧了,于是英语课就改自习了……”

    “你想说刘老师病了,是你咒出来的?”他的另一个同伴说。

    “对了,你怎么忽然有兴趣参加街舞社了?我记得你以前对这个没兴趣的啊?”

    “哎,心血来潮嘛,”陶天一随口道:“闲得无聊,譬如不如玩玩。”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声音渐渐远去了。

    真是个没品的家伙,肖尧想。

    就你有品,郁璐颖想。

    你烦不烦?肖尧想。

    肖尧带着郁璐颖走到街舞社活动教室的门口,探着脑袋朝里面望去——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教室撤去了桌椅,临时铺上了拼接地毯。

    舞蹈镜也没有,教室后方放黑板报的位置前面横着一面像是从哪儿捡来的大镜子,肖尧瞅着眼熟,总觉得是从那个荒凉的桥洞垃圾堆里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