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太过震惊了。

    少年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是不是因为当时自己跟他不该说的东西说太多了,才让他得出如此的结论。

    但是……不对呀。

    肖尧记得很清楚,那天自己是最后一个。他“告解”完了以后,立即就和郁璐颖、郁丽华一起离开了兵房天主堂,坐上了前往魔都的大巴车。

    “他还说,我和你结婚会毁了我的生活。”郁璐颖告诉肖尧。

    肖尧暴怒地起身,一下子从半坐的姿势变为了原地双脚起跳:“岂有此理!他凭什么这么说?他认识我们吗?他了解我们吗?我们两个和他才第一次见面,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草率、粗暴、轻率,不负责任地劝分,倒翘边?!这跟那种坏闺蜜有什么不同?这就是神的仆人吗?”

    郁璐颖静静地看着肖尧哇啦哇啦骂,等他停下来以后,才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一直不敢跟你讲。”

    “所以呢?”肖尧又一把蹲了下来:“你就听他的话,想和我分手?”

    “我没有。”郁璐颖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他说的话,就代表神的意思?”

    “我没有。”郁璐颖再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有点响:“你能不能不要一触即跳,还让不让我说话?”

    “好,你说。”肖尧按捺下自己的火气,重新躺下。

    “从我个人的角度和观点来说,”郁璐颖谨慎地发言道:“我认为李神父的说法,作法,尤其是作为一个神职人员而言,有所欠妥。”

    “岂止是有所欠妥,极为欠妥。”肖尧说。

    “如果是舅舅的话,在处理这类咨询的时候,一般都会给出比较中立和模棱两可的意见——”郁璐颖解释道:“我也没有都听他的,也没有把他的话当成神意,否则你现在就不可能和我一起躺在这里。”

    “OK。”肖尧说。

    “我不和你说这件事情,主要也是怕你对教会产生负面的坏印象——你知道,教会里也是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会有。”

    “OK。”肖尧说。

    “可是李神父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他也是一片好心,”郁璐颖小心翼翼地说:“他说的话就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头,时不时就会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