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太疯狂了。

    郁璐颖摇了摇头,驱散了这种荒谬的,一闪而过的念头。

    坐在身边的是自己的小舅舅郁波,全魔都教区最受年轻人欢迎的神职人员,也是金主教和一些老神父最看不惯的神职人员。

    此时此刻,这位被年轻人爱戴地称呼为“波哥”的年轻神父也在有口无心地念经,眉头紧皱,脑子里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前面就是骨灰堂了,”杨神父站在车前,手拿话筒,像个导游一样背对司机站着:“我们在骨灰堂先做一台公追思,然后前往余山。”

    骨灰堂,顾名思义,就是存放教友骨灰的地方,性质相当于国外的教区公墓。

    我死以后,尸体也会被烧成一把残灰,然后塞进一个盒子里,摆在这个地方,被来往的人们指指点点吗?少女不由自主地想着。

    然后,她就猝然停止了思考。

    郁璐颖坐在高背座椅上,并且系了安全带,所以她起初的身体痉挛和抽动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等到郁波注意到外甥女的异常时,她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车内出现了一阵慌乱和骚动。

    “郑师傅,”杨神父转向了司机:“最近的医院认识吗?咱们把车直接开过去!”

    “好嘞,”司机师傅说:“最近的应该是南院,继续走不太远就到了。”

    “就去南院!郁神父,你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有个准备。”杨神父当机立断。

    “等一等!”郁波往郁璐颖的嘴里塞了一团手帕,又观察了一会,站起身来,跟杨神父商量:“咱们能不能调头回市里医院?”

    杨神父皱起眉头:“这,我知道这边医院条件可能不如城里的,可咱们这车上没有医生,车又慢,就近先送去检查,南院要是真处理不了,再用急救车往城里转也不晚吧。”

    “不行,我不能担这个风险,不能再往前走了。”郁波的态度斩钉截铁。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知道她是你外甥女,但这不代表我们大家就不关心她的死活。”杨神父气红了脸。

    “她就是癫痫吧?一般的医院就能处理,郁神父您……”车里的老阿姨们也开始有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