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秦凝也极爽利。

    “彼岸?什么意思?”

    “是花便有枝和叶。花叶永不相见,便叫彼岸。”

    端郡王蹙眉,似乎很是惊讶。片刻才说:“花叶永不相见,你倒是很会杜撰啊。自己杜撰了一种花出来,还编了这么一个故事,且还要做成首饰戴在头上。这样寓意的东西是能戴在头上的吗?”

    越往后说,端郡王似乎便越发的急躁。语气不好。同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

    秦凝看着端郡王,却并不吭声。

    端郡王说完之后,见秦凝不吭声。似根本不在意,又说:“我觉得你这这般女子当真便是一丝良心都无的。便只从你杜撰的这花出来便可知道。你想逃离永宁侯?若不是永宁侯当初收留于你,你如今当真不知沦落到何种境地?怎么你竟然毫无感激之意,平白的还多出了这么多奇怪的想法?”这话听着似颇有些苦口婆心的。

    秦凝是准备了来的,端郡王自也是准备了来的。

    秦凝想做什么,端郡王心知肚明的。所以刚才那一番是早便准备好的。

    秦凝还不吭声。

    端郡王则看着秦凝继续说:“你可知永宁侯为你多用心?亲自来寻我画的首饰的式样,又找最好的师傅做就。你妆盒里的那诸多首饰头面,便没有一件不是精挑细选,用料奢靡讲究而来的。一块那么大的玉石,只因觉得好看配在你耳上好看,必定是人比玉润,便直接毁了料子做耳坠子出来。一副还不够,再做一副。宝石,大多都还亲自过眼,挑了最好的来做。旁的也都是一件一件的寻来的。他虽不懂,却那般用心。你觉得,你若是离开了永宁侯,可还能寻到比他待你更好的人?”

    听着端郡王准备好的言辞。秦凝此时回道:“可都事他亲自做的?切割,打磨,镶嵌?”

    听见这话,端郡王眉头一皱:“你这个人是没有心的吗?”

    “若一个人有一两银子,全部给我。又或是有一个人,他有十两银子,却只给我一两,你觉得我应该倾心于哪一人?”秦凝又道。

    “所以,就是还有一人?”

    “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完,端郡王起身便走。秦凝也起身,目光追随端郡王,说道:“若是给我另一方天地,我必定能够画出更好看的式样。我并无心于那一座四进或者更大的院子,在那里头坐井观天。”

    端郡王已然走出了几步,此时回头看秦凝,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却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说话便走了。

    端郡王是在愁。愁应该怎么跟永宁侯说话。从来时,端郡王便知道秦凝是什么意思。今日叫了人出来,其实就意味着一场交易。